“我护你。”
“你能护得了我一世?”
“一世。”
“嗯?一世?”君临难以置信的看着萧泽,故作洒脱,调侃道:“不会是把我丢进你们东晋天牢护我吧……”
“君临!”萧泽用那双漆黑眸子看着君临。
君临不敢与他对视,别过脸去,她打个哈欠,道:“困了,我要睡了。”
萧泽站起来,犹豫片刻,终是道:“我护你一世,你废了那心源大|法。”
君临故意扯开话题,过了许久,她从被子里伸出一个脑袋,远远看起来就像是小王八一样,脖子伸的长长的,说:“泽兄,你说你当时追我到鬼谷是想害师兄,是想杀了我的,还有你现在救我是觊觎鬼谷遗书的。”
“为何?”
君临闷闷的说:“你这样说了,我就好受了。”
“好。我当初是想抓你,现在救你是觊觎鬼谷遗书。”
君临摸摸怀里的鬼谷遗书,懊恼的说:“你这么说我更难受了!哦,对了,我衣服怎么是干的,谁给我换的,还有衣服换了怎么还把鬼谷遗书放在原处,睡觉硌死我了……”
话音未落,萧泽转身就走,一刻也未耽搁。
要是旁人帮君临换衣服的,君临难免想多,但是是萧泽的话,君临倒是不会想多了,对于萧泽的人品,君临还是很了解的。
第二日,萧泽犹豫许久,敲了许久君临的房门,许久都没人回应,他推开房门,只见房间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顿时,他眼底眸色深沉似海,连忙去寻君临,人山人海,大街熙熙攘攘,却无一人是君临。
凉州城附近。
君临叹息一声,骑着马带着包裹往前走,包裹里是鬼谷遗书和师尊说的那件‘仙女的羽衣’。
君临骑的马就是乌骓,还好乌骓很有灵性,能及时找到她。
乌骓一开始是一只小马驹,师尊把它送给君临时,乌骓甚至还没有断奶。
后来乌骓长着长着,雪白的毛色就变成灰扑扑的了,君临就把它取名乌骓,然后几个月大家都叫惯乌骓为乌骓了。
后来,有一天,乌骓自己实在受不了了,就跑到山泉里冲洗冲洗自己,等乌骓自己洗完澡出来,大家惊讶的发现,乌骓的毛居然不是乌黑的,而是雪白的……
这也让君临养成了良好的刷马习惯,时刻保持着乌骓全身上下雪白雪白的。
就是有人知道乌骓的名字之后会问乌骓为什么不叫雪骓……
君临骑在马上叹息一声,就算她脸皮再厚,也无法厚到那个地步,萧泽与她无仇无怨的,她怎能拖累他?随他去东晋,肯定会带给他不少麻烦。
君临此刻心想:我君临就是被人乱刀砍死,被人唾沫星子砸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踏入东晋一步!后来一想,不踏入东晋一步着实太难了,以后两国邦交可怎么办?于是她又改了一下誓言:我君临就是饿死,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踏入东晋太子府一步!
从此,君临重返前凉。
在这里,君临也开启了她的戎马生涯,小胜过几回西域诸国,崭露头角。
帐下她也有了绝对忠于自己的势力,血影卫。
至于萧泽那边,她也打探过消息,东晋那边的消息是萧泽遇到歹人受了重伤要闭关个两年才能出来。
君临心中有一丝颤抖,想起云梦山鬼谷刺萧泽的那一剑。
不深的,真的不深的,可能是她当时太激动了,所以刺的稍微有点深,但,但应该没伤到心脏的……
闭关两年会是因为她刺的那一剑吗?
她陡然觉得对不起萧泽,萧泽一定觉得她坏到骨子里,恶到家了。这么一想,偶尔她不由得黯然神伤,一伤心就不想吃东西,君临顿时觉得不值,立刻就不想这件事了。
某天,她正在营帐前看书,有一高手闯进来,仔细一看,君临便露出了然微笑,打招呼道:“师兄,好久不见!”
能躲开重重血影卫,深入敌营深处,不惊动一人,这等轻功除了师尊,恐怕普天之下也就秦珉之能做到。
“有刺客!保护殿下!”
“有刺客!”
顿时,无数铁甲兵来势汹汹,个个手中带着明晃晃的大刀,虎视眈眈的看着秦珉之。
几月不见,秦珉之比以前更加稳重,见到如此多的来人,竟然无动于衷,仿佛泰山崩于眼前也不会动容。
君临微微皱眉,轻轻摆了摆手,那些士兵得令,纷纷按兵不动。
君临粲然一笑,道:“师兄,你是想通了来助我的吗?只要师兄归顺于我,便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以你我二人合力,必能所向披靡……”
秦珉之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走到桌前,拿起一个茶杯,为自己续上一杯茶,郑重道:“师尊生前,带我们练武,教育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练武仅是为了强身健体与惩奸除恶,师尊还说,我们手中的剑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救人。”
君临感慨万千,道:“是啊,师尊当初还说很多,说以杀戮制止杀戮终归是下策,可我却没有别的办法了。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那我只能一错到底。”
还真的是只能一错到底,原本就是错,大错,错上加错。
错到这个程度,她解不开这死结。
如今的秦珉之压根没有半点情绪,黝黑的眸子看着君临,淡淡道:“这些你都记得,那你怎么忍心刨了师尊的坟,挖走师尊的骨灰?”
君临一惊,想起那个雨夜的红衣女子,想通什么,连忙道:“这个,有误会的,不是我……我纵使丧心病狂至此,我也做不出这种天地难容的恶事……可能是那个宴澄,以前我就瞅着她不是好人,一开始想刨师尊的坟被我打下去了,没想到最近又让她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