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澄也咬牙道:“哼,连家坞算是什么东西,江湖中若是没有连家坞,我们五毒教会更加昌盛,当初的合水坞一夕之间便由盛转衰,这连家坞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唔,明白了,会稽王看不得外戚势力,尤其是支持萧泽的外戚势力做大,而五毒教则是见不得连家坞势力强大,五毒教不会想要一统武林,争天下第一吧?
唉!还真是头疼。
连霆飞那傻子看来要吃亏了,义兄居然是五毒教的人,也不知道那货是怎么愿意与他结拜的。
其实也不能怪他,恐怕当初龙在野遇到连霆飞,这一切就都是有预谋的。会是谁预谋的呢?目的又是什么呢?八成是五毒教的教主毒公子,多半是他早就得知连霆飞的真实身份,故意派龙在野接近他,目的就是连家坞。
真是乱成一团粥了,江湖势力不可小觑,上位者谁不希望能够网罗一批江湖势力,而连家坞算得上是半个江湖势力,又有谁不想动它的主意呢?
隔壁,会稽王默认片刻,问:“那你们想要怎么做?”
宴澄微微一笑,黑亮长发落在肩膀上,如流水般滑落于腰际,轻轻珉了一口香茗,道:“很简单,我们五毒教,什么毒药没有。我这里有一包毒药,叫做七日断肠散。吃了之后,过了七天肠穿肚烂。而侯府网罗的江湖高手中,也有一个善于使毒的,所有人都以为七日断肠散只有那个高手有,殊不知我们五毒教也有。还有几日便是您夫人茹妃的生辰,您不是为了博美人一笑,今年特地大办一场庆典的吗?到那时,连霆飞和龙在野都会参加,只要龙在野把七日断肠散下在酒菜里,连霆飞一吃,七日后,哼……”
龙在野接口道:“不错,七日之后,连霆飞肠穿肚烂,连宗主势必大怒,彻查的话,自然以为凶手是侯府的那位使毒高手,进而就会以为是侯府的命令,到那时,我们还不怕两家矛盾激化吗?”
说完,又是一阵放肆的笑声。
君临冷汗嗖嗖,好阴险歹毒的计划,这毒公子的计谋真是天衣无缝啊!
宴澄接着道:“七日断肠散不会立刻发作,您不必担心您会惹得茹妃不痛快,怎么样,王爷您意下如何?给个准信儿呗,也让我好跟公子交代。”
会稽王略一思考过后,道:“好。”
君临感觉自己该听的都听完了,可以走了,刚想悄悄溜走,门咯吱一声开了,还有店小二咋呼的声音:“哈哈哈,客官让您久等了,这些菜要弄的时间太长了,所以那么慢才上了!”
君临感觉自己必死无疑了,她反应非常快,一伸手就扯过刚才买的面具戴在脸上,待会儿跑路的时候,要是会稽王看到她的脸自然就知道她是君临,之后必定麻烦事不断,说不定小命也会丢了。
果然,听到店小二咋呼的声音,隔壁宴澄愤怒起来,“什么?!!隔壁居然有人!不可能的,如果不是高手,我绝对能知道的!”
君临诚然是个高手,就算此刻没了内力,但是她的呼吸声在刚才都刻意压低,所以宴澄等高手才没有发现,本来君临是打算悄悄溜走的,现在她要大跑离开了!
隔壁,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接着宴澄等人施展轻功火速过来。
君临愤恨的看了一眼店小二,然后果断跳窗而逃,之后宴澄等人也轻巧无比的从二楼窗户跳下来,然后飞快的追过来。
宴澄轻功不错,但由于是在街上,障碍物颇多,撞到了一个人,接着就会有一大群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一个不耐烦正想一包毒药弄死这些人了事,不料会稽王冷眼看她,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
宴澄愤怒无比,面上讥讽道:“好,不过,那偷听人说话的老鼠要是跑了,可别怪本座哦!”说完宴澄不情愿的把毒药塞回衣袖里。
君临没命的跑,左闪右闪,居然闪进一家客栈,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以及在店小二的谩骂声中,直奔二楼,随便打开一个房门反手就关起来,接着就想要跳窗而出。
躲在这里根本无济于事,那么多眼睛都看到了,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是跑出去。
君临心中正寻思着,便听见一声暗器划过空气的刺鸣声!
与此同时,一道泛着诡异绿色的寒光在空中闪过!
然后刷的一下直直的指着君临的眉心,君临一侧头躲过那道暗器,但脸上的面具却被打下来了。
她一侧头,就看到钉在木板上的暗器是碧玉针。
接着冷清泉就从屏风后走出来。
君临拾起面具,呵呵一笑,道:“那个,冷先生,这次碧玉针带够了吗?”
“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投!”冷清泉冷冷道。
唉,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宴澄他们估计很快也要追过来了,真是棘手。
君临表面上目瞪口呆实则内心思索许久,好半天,才讷讷道:“那个,冷先生啊,虽说前些时候我着实对你不住,但我最后不是没有弄死你吗?那个,呵呵,不杀之恩就不要你涌泉相报了,你就当做没看到我行不行?”
不料这厮嗤笑一声,道:“阿黄先生,你不是北燕公主府的家奴吗?怎么还留在这建康城,莫不是攀上了东晋太子这根高枝,就不回去了?”
看来这冷清泉还是原样,是铁了心要刁难她,既然如此,那她也就破罐子破摔好了,这些日子来过的憋屈死了。
“呵呵,当然不是,不过冷先生如此关注我,我倒是惶恐不已。这话说的颇有点醋味,难道冷先生是个断袖,喜欢我?”
恶心死你!这话要是对萧泽说,萧泽肯定内心不爽很久,但冷清泉倒不是萧泽那种人,他的脸皮也很厚。
他讥笑道:“你倒真是不拘小节啊,当日投怀送抱也就算了,今日又语出轻佻,莫非是厌倦了萧泽那厮的冷淡,也是,那厮性格冷得很,人又闷,你厌倦了倒也不足为奇,怪不得当日你留我一命,原来是对我存了这种龌蹉的心思。”
现在君临非常后悔,当时不应该听奉羽的话,她应该利索的宰了这厮!
君临本想羞辱这厮,没想到被这厮羞辱成这样,当下她面红耳赤,窘迫交加,怒道:“我不是断袖!你休要污蔑我!!我对你才没有那种心思呢!”
而她与萧泽之间的关系又岂是冷清泉能知道的,两人可是宿敌。
冷清泉冷笑一声,并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