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相片再次拿在手里,我才发现,我的双手在颤抖,那种从心底里生出的恐惧早已经蔓延了我全身。
我从不知,就是这么一张小小的相片就可以把我好不容易努力竖起的信心瞬间击溃到零。
我的眼睛胶在相片上,明明心底告诉自己不要再看了,再看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还会给自己的添堵,但是我就是移不开眼。
就在眼泪差点模糊双眼的时候,相片的底下的一小行字吸引了我的注意,如果不注意看,我想我会错过了那一行字,可当我看了,我才知道,如果说见到这张照片震惊到我了,那么看到这一小行字,那就是给我当头一棒。
“摄于二零零七年五月二十日,宝说今天是520,代表我爱你,一定要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记录下我们爱的影像,真是小女孩心思……”这就是他对她的表白吗?
不管是“我爱你”,还是那个另类的称呼“宝”,抑或是最后的那句“小女孩心思”,都充满着满满的宠溺,如若爱得不深,又怎么会有这么亲密的称呼呢?如若不爱?又为何要拍婚纱照?但若爱?为什么要分开?还有现在跟我领证又是为了什么?是爱?好吧!我说服不了自己相信这是因为爱,即便是,那也只是我的单相思,他也许不过是在完成任务?
可是在部队里的那段日子怎么解释,我亲身感受到他对我的好和宠,难道这些都是假的?是他装出来的吗?如果是,那他不去当演员,真的很可惜!
我的胡思乱想是在施倾城的一句“小玉玉,站那发什么呆”终止的,我慌忙地把相片重新夹进那本《红楼梦》,刚夹好,施倾城就已经走到我的身边了。
她把包着她那头长长的湿发的毛巾从头上扯了下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我手边的那本《红楼梦》,“小玉玉,你不要告诉我,你还真的看起了这本书吧?还把自己看哭了?”
经她提醒,我才记起,刚刚惧怕之余,眼泪早已经涌上了眼眶,此时此刻,眼眶里还残留着未干的湿润,我有些不自然地抬手拨了拨刘海,顺便在手的掩饰下,眨了几下眼睛,希望把眼底的时湿意掩藏起来。
但是还没等我有所回应,施倾城再次开口,“嘿!不会吧?还真哭了?虽然本小姐没有正儿八经地看过这莺莺燕燕的《红楼梦》,但是我还是知道,这《黛玉葬花》可不是开篇就葬了哦,小玉玉,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谁惹你不高兴了?你家团长大人?”
说这施倾城少根筋嘛,很多时候她又是很快就能看穿我的心事。
如果换成是以前,我肯定是会很不犹豫就跟她分享我的心事了,但是这件事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开口,或许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扒开自己的伤口给她看。
所以,最后便是,“你想多了,我家团长大人才不会欺负我呢!”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心虚地不敢直视施倾城的眼睛,“如你所说的,我就是直接翻到了《黛玉葬花》了,看着看着没忍住,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大姨妈快来拜访了,所以特别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