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的眸子眯了眯,浅笑出声:“你还是先接电话吧,没准是非洲那边的战报呢?要是因为和我嘿咻给耽误正事了,我会很内疚的!”
说着,她还伸出纤长的手臂,将手机给拿过来,接通。
然后,放在了傅如均的耳边。
静谧的房间里,很快就有一道焦急的柔软嗓音响起。
“傅司令,战区现在的情况有变,您现在可以赶回来吗?”
闻言,傅如均的脸色一变,立即从温水的身上抽身离开。
他迅速的穿着衣服,沉声问道:“敌方不是被我们给压制的死死的吗?怎么会战况突变?”
隔得远了,温水不能再听到电话里的声音。
但傅如均低沉的嗓音,却清晰的敲打在她耳膜里。
男人三言两语的了解完过后,便挂断了手机,揣进裤袋里。
接着,再套上大衣,穿上袜子。
一切就绪后,他走过去亲吻温水的额头:“宝宝,战区那边有情况,我现在必须要回去,嗯?”
温水乖顺的点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嗯,我送你去机场。”
然而,傅如均却按住了她的肩膀,再度将她塞回到被子里。
他的一双鹰眸,铮铮的看着温水,强势的道:“外面冷,你就在被子里躺着,免得受寒了。”
温水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接着,男人再度叮嘱道:“我这趟走后,下次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了,你在家里乖乖的,不准再瞎折腾身体,嗯?”
温水又乖顺的嗯了一声:“我晓得了,你赶紧走吧,否则就赶不上最后一班飞机了!”
傅如均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后,眉心锁了起来。
时间确实挺紧迫的。
他又亲了亲温水,才下楼,离开。
车子发动的声音,很快就在楼下响起。
温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辆黑色的车影,很久,才收回目光。
她记得清晰,方才给傅如均打电话的那道女音,她从未听到过……
——
漫长的飞行后,傅如均终于在非洲的午时,赶到了战区。
此时,两国的军队正打的热乎。
空中,满含硝烟的气息,隐约中,还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放眼望去,士兵们伤势惨重,奄奄一息的坐在地上,等待着医生护士们的救助。
而在战线的最前方,几位主力的副将,正率领着自己的士兵,与敌方做殊死拼搏。
傅如均看着这满目疮痍的一幕,好半晌,才阔步回了军营。
而彼时,几位参谋长和其他几位将军,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战略,每个人的眉心都紧紧的锁着,脸上的表情凝重至极。
他们见到傅如均后,宛若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微不可几的喘了口气。
傅如均走过去,沉声道:“我已经了解过战况了,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稳定心神,作为军队的领导人,我们绝不能慌!”
因为,只要他们一慌,那么就势必会影响到士兵们的气势。
若军心都稳不住,那么这场仗,他们必输无疑!
闻言,几个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么多年来,他们每逢出战,傅如均都会无时不刻的守在军营里坐镇,指挥他们该如何行动。
哪怕遇到再大的危机,傅如均也会从容的化解。
大概是对傅如均有了依赖心,所以这次,他们才会紧张的没了主张!
傅如均看着几个人羞愧的神情,沉沉的叹了口气:“你们不必内疚,这件事情我也有脱不开的责任。”
从一开始,他就在反思,若是自己昨天没有冲动的回云城。
是不是,敌方也许就偷袭不了了?
那么,他的士兵们也不会伤亡那么严重。
很快,几个人便团结一心,制定出了新的战略,指挥着士兵们,发出反击。
由于敌方新增了其他国家的援力,所以,这场仗打的比较艰辛。
在历经了半个月的血战过后,傅如均才率领着军队,取得了暂时的胜利。
这个消息被传回国内的时候,每个人都为之感到骄傲!
但总有一些人,却因此怒气大发。
例如,远在M国的舒老。
他看到这则消息到时候,一张老脸阴沉沉的,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阴郁至极。
靳墨凉看着他,眉心锁着:“舒老,这个国家的军力实在太弱,不如我们放弃这个棋子,另找机会对付傅如均!”
然而,舒老却阴测测的笑道:“要真是这样,岂不是说明,我怕了这小子了?”
他把玩着手里的佛珠,嗓音低沉了几分:“不撤,并且给我继续加入火力,派几个老狐狸过去援战,势必要打败C国的军队,杀了那小子!”
顿了下,他的眸子眯了下:“他一日不除,小水那丫头就一日下不了复仇的决心!”
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明白,傅如均是温水的仇人,但更重要的,他是她一直放不下的爱人。
既然放不下,那么,他就帮她放下!
靳墨凉沉沉的嗯了一声,随即,点燃一只香烟,噙在嘴边。
舒老缓了缓,又问道:“傅如锦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之前他交代过靳墨凉,要在潜移默化中,悄悄的瓦解傅如锦的集团。
不晓得,最近的发展如何了。
靳墨凉吸了口烟,淡淡的道:“已经在办了,但他毕竟混了那么多年的商场,商业危机感很敏锐,想要吞下他的势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舒老嗯了一声,道:“你要趁着他现在一门心思对付小水,赶紧进攻,否则,以后再找机会就难了!”
靳墨凉点头,表示了解。
接着,两个人又陆陆续续的聊了些其他的。
最终,将话题放在了陆淮安的身上。
靳墨凉眯着眸子道:“我之前就暗派势力阻止他找小水,没想到,他最终还是缠上了小水!”
这一点,让他很不爽。
温水的身边,又多了一个男人!
舒老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凭着陆家的背景,以及陆淮安的实力,一旦他被温水给拉拢了,那么,他就又少了一些控制温水的把握!
这样,可不太好。
他沉吟了片刻,才低低的叹了口气:“行了,你今天也陪了我很久了,回去吧!”
“是!”
靳墨凉捻灭香烟,随后,便离开了别墅。
而舒老,则在他离开后,拄着手杖,缓缓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打开密室,走进去。
偌大的空间里,别有一番天地。
放眼望去,密室里的装修豪华至极,但最引人瞩目的,还是放在欧式吊灯下的一张古典床榻。
床榻上,正躺着一个黑发女子。
她身材修长匀称,细密的青丝陈铺在枕上,一张精致到足以令人叹息的脸庞,在灯光的照拂下,愈发的楚楚动人。
然而,她浑身却插满了医用仪器。
以此,来维持她奄奄一息的生命。
舒老俯下身,在女人的眉间落下轻柔的一吻,喊道:“云儿,你还想睡多久?”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醒醒好不好?”
“云儿……”
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唤,女人都仍闭着眼,丝毫没有要清醒的痕迹。
她要等的人,不是他。
又怎么能醒得来?
……
战区。
这几天,终于平静了下来。
傅如均一清早就起床,晨练了一个多小时后,便去军营探看士兵们的伤势。
他一走进去,士兵们便都来了精神,纷纷要起身向他敬礼。
傅如均赶紧制止他们,沉声道:“你们现在正是养伤的时候,不必行军礼了!”
接着,又嘱咐道:“你们要好好养伤,赶紧好起来,这样才能和我回家,见老婆孩子!”
话落,立即引起一阵笑声。
有人说:“好,就冲着老大的这句回家,我们也要赶紧好起来!”
“我老婆还挺着大肚子,盼着我能在她生产前回家呢,我要赶紧养好伤,到时候不能让她担心!”
“小李,我听说女人坐月子不能哭,将来老了对眼睛不好,你到时候可别被她知道,你受伤的这回事!”
“晓得了!”
接着,又有人说:“这场仗,也不晓得要打到什么时候,我老母亲最近不舒服,就盼着想见我一面……”
说着,他的声音已经哽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