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了，江淼淼撸起袖子又干起了活儿。

荒山上的活儿异常辛苦，几乎一整都在抬土、挖土，很多人肩膀上的肉都已经柴了。田麦看到江淼淼的手磨出了血泡，手臂也肿了。

“江哥，你叫大家伙儿都歇歇吧。”田麦忍不住心软，活儿要干，但也要为长远考虑。就这么些人，万一都累倒了病倒了，以后可怎么办！

江淼淼往高坡上走了几步，站定之后高声喊了两嗓子，“都听着，就地休息会儿，喝点水，散散汗！一会儿再接着干！”

众人都停下手上的活儿，望着大日头，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田麦对他们的照料和体贴，他们全都记在心里。

这活儿干的是累零、苦零，但心里头畅快，日后钱也拿得自在。

在以前那个“工人不做工，农民不种地，学生不上课”的年代，眼前这样的场景是万万想象不到的。

“江哥，你悠着点干。风湿刚好点，别又缠上新的『毛』病。”田麦打开军用水壶，往搪瓷缸子里倒了半杯水递给江淼淼。

江淼淼咕嘟咕嘟老黄牛似的一口喝光了，又用沾满了土疙瘩的大掌一把抹去嘴角的水珠子，“心里痛快，身上啥『毛』病都不会有！我，你那鞭子练得咋样了？你得抓紧练啊，这细皮嫩肉的漂亮丫头去哪儿都惹人，可得练点本事保护自己！这次运气好，可万一下次倒霉了呢？多危险！”

田麦把自己的右手一摊，让江淼淼看自己的虎口，大拇指和食指的连接处已经长了一层厚厚的茧，“看看吧，练得已经起茧子了。”

“呦，这老茧啥时候起的，我咋都没注意到呢！够刻苦的啊，成效咋样，能抽死人不？”跟江淼淼话就是这样，不出三句就没了正形。

“现在连个酒瓶子都甩不准呢，使鞭子比想象中的难多了。”想起四『毛』姐当时抽饶场景，田麦的心里就一阵激动，等自己练好了，是不是也能有那样的身手了？每次练得手疼臂酸的时候，田麦都靠这些场景来给自己加油打气。

希望下次再碰到有人拉扯或者有意伤害的时候，可以用这个武器来保护自己。

江淼淼犹犹豫豫地，似乎是有什么话想，但他瞅了瞅田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咋啦？难得见你有吞吞吐吐的时候，吧，啥事儿？”田麦把水壶里的水全部倒给了江淼淼。

“从昨开始就有人嘀咕了，你也听到了吧？”江淼淼抛了一个话引子，做了个铺垫，但立马就打住不再往下了。

“啥呀？”田麦明明听懂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在朱泰家的地窖里，是不是发生啥不好的事情了？”江淼淼不信大家的传言，但他怎么也得从当事人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这样也好名正言顺地替田麦几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