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瞧王喜弟,嫁姑娘还一脸冷冰冰的,谁家姑娘出嫁当娘的不得哭半啊。”
“她心肠硬的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当年那事儿,是吧,哪有几个女的敢下那样的重手!自个男饶那啥都给咔咔了……”
“唉,可怜灯花了,都出嫁了,当爹的也没回来。”
“不回来也好,回来了场面更不好看。”
“行了,你们少两句吧,再怎么着都是大喜的日子,嘴巴别那么臭。”
……
过不了一会儿,这帮人又忍不住把头埋到了一块儿——
“别,王喜弟给闺女准备的嫁妆可惹眼得很呐!金光闪闪的,得花不老少钱吧。”
“大户人家,要脸面嘛。”
“这脸面有啥装的,见不得饶丑事儿多的能装下一箩筐。”
“皇帝老儿的后宫丑事儿不多?宫门里头的丑事儿不多?那碰到婚丧祭奠啥的,不也都风风光光,做足了场面嘛。到底,大门大户的和咱们这住在麻雀窝里的,就是不一样。”
“也是,得在理,谁家没点见不得饶破事儿啊。大象缺条腿还能压死几头猪呢,级别不一样,咱们也就瞧瞧热闹得了。”
……
太阳压到山尖的时候,大婚热热闹闹地落下了帷幕。
在这个年代,不少人摆上几斤苹果,撒点瓜子花生,请几个管事儿的人两句话就算把婚结了。跟那些一比较,夏灯花的婚礼算是格外隆重了。虽有一些嚼舌根的人,但他们也都真诚地送上了祝福。
送入洞房这样的环节被去掉了,夏灯花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独自坐在房内。她的手轻轻地抚着肚子,似乎是在感受着生命的存在。
田麦端着一杯热水站在门口,轻声问她:“要喝点吗?刚烧好的。”
夏灯花透过面前的梳妆镜看着田麦,邀请道:“进来坐会儿吧。”
“不了。”田麦果断地摇了一下头,“我进去,不合适。”
夏灯花侧身,伸出手抚『摸』着绣有牡丹和喜字的红『色』床单,“你在这床上坐一会儿,荣轩会非常高心。”
田麦的心微微一抽,将热水放在门口的柜子上,便转身走了。
准确地,是逃了。
田麦走到夏明苏身边,耳语道:“苏苏,我先回家了。”
夏明苏清楚田麦的尴尬,“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跟他们打声招呼就跟你一块儿回去。”
田麦点头应了一声“好”。
明媚的月光,幽幽的夜『色』,淡淡的草木清香,夏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了。
夏明苏和田麦手牵着手,走在月光之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每次都是我唱歌,今你也唱两句吧,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田麦的心情有点复杂,不出是高兴还是什么。
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想放空自己,只当自己是这宇宙里的一粒尘埃。
夏明苏酝酿了好半都没开口,可看架势是准备要唱了。
“别紧张,又没有别人,跑调什么的,很正常。你声音这么好听,唱跑了也一样好听。”田麦胡『乱』地鼓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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