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苏带着大贵和周婶去了北京,梁春梅推荐了一位外科专家,手术的日期很快就定了下来。
因为他们是外地的,夏明苏事务缠身,又不能在北京耗太久,梁春梅就给周婶插了个队。
手术安排在了周五早上的第一台,七点左右周婶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大贵坐立难安,在手术室外不停地走来走去。
夏明苏说不出能够安慰人的话,因为如果此时是田小麦在里面做手术,他一定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定会疯了一样地着急上火。
所以他能够体谅大贵现在的心情。
虽然学过医的夏明苏很清楚,这不是那种特别危险的手术,况且找的还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外科大夫来主刀,又在协和这样医疗条件极佳的大医院。
基本上不会发生死在手术台,或者手术做失败的可能。
可如果躺在冰冷手术台上的人是你的挚爱,那无论这个手术多么小、多么安全、成功率有多么高,你的心永远都会是悬着的。
直到你的挚爱完全康复的那一刻,你的心才会真正地放下来。
“不是说三四个小时就能做完吗?这都五个小时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大贵站到夏明苏面前,因过于紧张,浑身冰冷,说话时声音直打颤,像被冻坏了似的。
夏明苏:“手术时间都没准的,五六个小时也很正常,护士没出来跟咱们说什么,就是没事,你别太担心了。”
大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过分的担忧掏空了他的身体,他也快支撑不住了。
夏明苏把大贵扶起来,让他坐到了椅子上。
这时几个护士步履匆匆地走进走出,几袋新鲜的血袋被送进了手术室的大门。
大贵立马揪住一个护士,问她:“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出什么意外了?有没有生命危险?你快说话呀!”
护士烦躁地挣开大贵抓着他的手,语速极快地说道:“你别耽误我的时间,不是你家那口子,你快让开。”
夏明苏拉走大贵,对护士说了声抱歉。
“里面不止有一个手术台,那些血不是给周婶的!”夏明苏解释道。
大贵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里面还有别人在手术?”
“是。”夏明苏点点头,“我们现在是在手术室最外面,这个门里边不只有一个手术间。”
“那我怎么没看见别的病人进去?外面也没有家属在等着?”大贵颤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