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九卿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因为并没有窗帘的缘故所以外面的阳光就这么直接从窗户外面洒了进来,铺散在地上,也直接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刚醒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于是商九卿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地上的阳光,盯了好一会脑中的思绪才重新恢复,逐渐想起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什么。
“你放在我桌子上的信我都已经帮你寄出去了,真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写出那样的东西。”
就在商九卿还愣愣地看着地面的时候容辞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她一抬头,就看到容辞正坐在桌前。他的手上拿着一杯茶水,冒出袅袅的热气:“你要的东西我也已经做出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都交给你自己去处理。”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视线直直地看了过来。他的眸色本来就是浅色,如今在这样的阳光之下看起来显得更加凉薄,几乎像是透明的一样,带着冰冷的光泽:“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到时间了不管你完没完成我都要离开。”
本来在听到容辞前面的话时商九卿都有点感动了,没想到容辞还真的连夜把她需要的东西给准备出来了,但很显然容辞是不会给她任何加好感机会的,几乎是在她刚刚把已经跌倒谷底的好感提升了那么一点的情况下,又硬生生扣了五点,成功跌落地壳。
“……知道了。”虽然商九卿很想知道他这么赶时间到底是为什么,但这种事情就算问出来很大可能也是得不到回答的,比起这个更有可能被容辞冷嘲热讽一堆什么“一个月的时间都做不到,你还是干脆回去被苏启鹤弄死算了”“换成苏启鹤估计两天就解决了,你这种人巴拉巴拉”……商九卿并不喜欢给自己找不自在。
“既然你已经清楚了,那么可以从我的床上下来了吧?”容辞却依旧没有收回视线:“没有经过的允许就敢随便动我的东西,你这种习惯,也称得上是皇帝?”
商九卿觉得容辞眼中的皇帝可能和她眼中的有很大的不同,不过在大多数正常人的眼中,皇帝不就是什么都有说什么就是什么拥有这个天下最大权利每天想做什么都可以吗?虽然有的时候会出现一些误差,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容辞口中说的这个啊?而且到底是不是她的错觉,明明刚开始的时候容辞说话还比较客气的,怎么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变得越来越毒舌——不对,有的时候都已经算得上是恶毒了吧!这一点也不萌啊!
“……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商九卿很干脆地掀了被子就下床,还好这屋内还挺暖和的,不然她肯定抱着被子下地。而刚落在地上长长的衣衫就先已经叠了一层,她看着地上的衣服,然后看向容辞:“我想问问,你能搞到像我这个体型的男性服装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容辞又开始看着他那堆不知道是什么的册子,一边喝茶一边说出了让商九卿想要打爆他头的话。商九卿愣了两秒,然后面无表情地穿了鞋子就直接走出去了。
在商九卿摔门而去之后容辞放下了手中的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各样的字迹,如果此刻商九卿能够看到的话就会发现上面正是她现在最需要了解到的皇宫中的状态,只可惜容辞并没有打算让她看到这些。
“果然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皇子而已……”
容辞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看了一眼有些乱糟糟的床铺,却意外的并没有生出什么恼火的情绪。虽然之前和商九卿一起同来的路上因为洁癖商九卿被他折腾的快疯了,但事实上,虽然他有洁癖,但也能忍受各种非人的状态——毕竟他活了很长时间,他去过很多地方,不管是什么样的经历,好的坏的,他都有过不少。
但他唯独看不惯商九卿,就是想要让她生气。她不高兴了,他就高兴了。
这是一种恶趣味,容辞当然知道,他也知道自己针对商九卿的有些事情是完全没必要的,他都明白。
他只是很好奇,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明明都已经到了绝路,为什么商九卿她依旧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