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九卿不知道苏启鹤在想什么,不过要是她能知道的话估计会立刻冲回去,然后拼尽自己这辈子的力量从地上抬起一块石头往他的头上砸。
tmd能不能想点别人的好了?他们又不是很熟,她干嘛要威胁他?而且只不过是觉得他不靠谱而已,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过还好想法并不会共通,所以商九卿就是很正常的离开了,她觉得苏启鹤来这里一定有其他的计划,她甚至担心自己在这里要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会导致自己再也无法离开这座山洞……虽然她觉得自己一个人走出这里的概率也不大,但不管怎么样也比和苏启鹤在一起强。
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觉得不论怎么样都应该盯着苏启鹤,但来到这里之后她的想法改变了。越是随着往前走苏启鹤就变得越神秘,她虽然有好奇心,但不管怎么样这世间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命。
在离开了那边一段路后商九卿的眼前逐渐出现了岔路口,她盯着眼前的岔路口看了半晌,然后从怀中摸出了本子和笔。舔了舔笔尖让那些凝固在一起的墨水划开,她开始记录起地形。
虽然她记录的本领特别强,就算在很小的时候她经过的路基本上都能记得一清二楚,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个女人三番五次的想要把她给扔掉,但最后都因为她直接找回去而告终……不过不管怎么样,在这里要是迷路了,那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不论如何还是得做双重保险。
按照之前的记忆,商九卿将从他们进入这座山洞开始的地图全都给画了出来,然后停在了眼前。
她眼前出现的是三条岔路口,正好是前左右三个方向,而且站在这里能感觉不论是哪一边都好像有风吹来,在这个时候完全不能凭着风向来判断出口。当然,这里的风这么充足,也可能每一个地方都有出口,就是不知道出去的地方到底通不通向外面?
商九卿站在这里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干脆闭着眼睛选了左边。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封元桓驾驶着马车带她离开京城的时候就一直在左边走,虽然他们后来从悬崖上掉下来了,但苏启鹤前往的方向也一直都是左。虽然悬崖的底端和悬崖上的小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但不管怎么样都有一个左,如果一直从左边往外面走,说不定就真的能出去了。
商九卿往后翻了一页,写下了自己做的第一个决定,抬起头的时候看着旁边的墙壁若有所思。
她应该也在墙上做一个记号,但这个机记号不能太明显,她可不想苏启鹤要和自己走一条路——走一条路都无所谓,但如果是从后面追上来的就很可怕了,她一点也不习惯有人在自己背后。
最终商九卿选择在走进左边之后在墙角的位置用笔做一个小小的记号。因为人的视角比较高,所以大部分人在注意到一件事情的时候通常会看向和自己视线差不多高或者是更高的地方,从而会忽略自己脚下的东西。这个地方本来就黑,苏启鹤按道理来说时间应该比她更紧张,怎么也不可能浪费那么多时间去找也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记号的。
商九卿在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又有些无奈地笑了,苏启鹤那个家伙根本就是把她当傻瓜呢,每次说出来的话总是让她深深的好奇苏启鹤眼中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个把自己当成傻瓜的人,可能甚至都觉得自己不会作记号。
算了算了,还是别去想这些糟心的玩意了。
商九卿做好了记号之后就继续往着前面走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在商九卿离开之后苏启鹤依旧停留在原地,他绕着那些石块走了一圈,然后随意的坐在了一块石头上,看起来就像是在想些什么一样。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之后他才缓缓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然后他环顾四周,这才像是如梦初醒。
商九卿竟然就真的离开了?她不应该再离开一会后再悄悄的回来吗?刚刚他们两个一起进来的时候商九卿拼命想要掩盖却依旧无意识流露出的恐惧还历历在目,商九卿非常的怕黑,而且从头到尾都一直紧紧跟着他,怎么突然之间说自己走就自己走了?
苏启鹤甚至忍不住去回忆自己之前的话,但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说什么,明明就和原来差不多,甚至好像还温柔了一些,商九卿那家伙到底是抽什么风突然就离开了?
苏启鹤想到这里的时候猛然一惊,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后方,在确认这里没有任何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奇怪,他刚刚为什么会突然冒出那样的想法?商九卿要干什么是她的事情,或者说她死在这里才是最好的,他又为什么要突然在意起自己的态度?像商九卿这样的皇帝没有成为他手中的傀儡已经算得上是祖坟冒烟了,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苏启鹤觉得自己可能是待在黑暗的时间里太长以至于脑子都出问题了,他收起了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向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