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九卿这边为了接下来的战争方案而计划的时候,停滞了许久的扶桑军队终于又开始了动作。西夏的军队目前仍不知下落,但可以肯定的是乌镇那边绝对有问题,因为据韩赵羽的报道,乌镇的消息出现了断层,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有消息来,但全都像是假消息。
另一方面扶桑也像是在试探着什么一样,三天内发动了几十次小的摩擦,但全都是点到为止,每次在他们这边去的时候就撤退了。如此一来反而耗了他们不少气力,要不是因为距离比较近,估计会造成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后果。
“我们必须先发制人了。”在如此的情况下,齐贺这么提议,商九卿也是赞同的,但先发制人需要更大的把握,虽然扶桑不一定会真的赶尽杀绝,但北齐可不一定。
在这种情况下,其他地方也都各自密谋着什么,战场僵持,整个天下也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商朝右相府】
苏启鹤看着眼前的书册,虽然他的视线一直注视着上面的那些字,但实际上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一旁的下人还在和他禀报着江湖上关于武林大会的计划,他揉了揉眉心,在下人说完后就打发他走了。
武林大会半年之后才开始,在这个时候就散布出消息……看来天乩阁也终于坐不住了。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藏得很隐蔽,再加上江湖上任何势力的介入都会遭到以武林盟主为首那群人的阻拦,不过光是如此苏启鹤已经能猜出些许迹象。
虽然他并不怎么在意商朝,但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业可不是能拱手让人的,他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离恭烨以为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瓦解的吗?
那位少年就登基的皇帝怕是太过于顺风顺水以至于都不知天高地厚了,对待他苏启鹤还是如此简单粗暴的手段……苏启鹤眯起了眼睛,他非常讨厌被人轻视,但不得不说正是如此才给了他更多的余地。
就让离恭烨再高兴一阵子吧,等再过不久……就轮到他下棋了。
【商朝京城】
许是因为天气阴沉,大街上的人群也变得寥寥,在如此的情况下穿着大红衣衫的男人就显得越发夺目,如墨倾散的长发,白皙如玉的皮肤,红白黑三色碰撞,霎时间如花雨纷落而下,迷醉人心,当真是妖异之色。
“我说你总喜欢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吗?”京城里长得如此俊逸还喜欢穿这么鲜艳夺目衣衫的也就只有左相江左丘一人,在这种情况下饶是街上行人寥寥却也被行了注目礼,这让走在他身旁的归海忌很是有些无语:“而且我知道你身体好,但也不至于就穿两件衣服吧?”
“我又不冷,穿那么多干什么?”对比夺目的衣衫,江左丘的脸色却并不怎么明朗:“比起这个,苏启鹤那边又有什么动向?”
“我来京城只是为了找美人,可不是来当你的眼线……”归海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最近可没功夫来理睬你,天乩阁上次对他动手差点没把他弄死,现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天乩阁上,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天乩阁……这个江湖势力一次又一次的出现,但幕后主使到底是谁现在依旧没有踪影。江左丘可不信那个没脑子的唐湛真的能掌控天乩阁,更何况现在他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唯一的问题在于,背后真正的阁主这么多年却都查无此人。隐藏的可真好,好到就连苏启鹤都便寻不到。
“我提醒你一下,比起天乩阁你最应该在意一下齐都郡的事情。”归海忌属于江湖中人,但他很少去理会那些纷纷扰扰,正常情况下也没什么人会蠢到对他动手,哪怕是天乩阁:“我的小皇帝还在那边呢。”
“什么你的小皇帝?”江左丘一听到他说这个就有些恼火:“你认真的?”
“难道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归海忌还真是惊了:“我一直都那么认真好么。”
“她可是皇帝!”江左丘加重了语气:“可不是你之前看上的那些阿猫阿狗。”
“先不说很快她可能就不是了,就算真的是皇帝……也没什么关系。”归海忌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之前我考虑离疏瑾的时候,也从来没在意她是北齐的公主。”
我倒是宁愿你看上的是离疏瑾,这话江左丘当然不可能直接说出来,但他有些好奇:“几年前你就听说了离疏瑾的名声,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动过手?”
“我虽然喜欢美人,但好歹还是有那么一点底线的。”归海忌无所谓地说:“我去调查的时候发现离疏瑾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破坏她的恋情吧?所以就收手了。”
“离疏瑾有喜欢的人了?”江左丘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更何况几年前归海忌就已经调查到了,可现在离疏瑾还一直是一个人……?
“不是不是,是有人喜欢离疏瑾。”归海忌改口:“就是南梁的皇帝。”
“因为有人喜欢你看上的人就不动手,这可一点都不像你。”江左丘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被警告了?”
“不然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归海忌这么说的时候已经翩然而去:“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都四五年了,他俩竟然还一点进展都没有,真是搞不懂在干什么。”
【北齐皇宫】
书卷堆满了整张桌子,离恭烨看着一卷书从桌上掉落,一旁拿着拂尘的太监小心翼翼地侍候着,桌角香炉翩然而出一阵阵龙涎香,风从屋外吹入,悬挂在案旁的轻纱飞舞。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年轻的皇帝只是这么坐在那里,他一手搭在身旁,一手握着书卷,像是在想着什么一样。
“扶桑的军队如何了?”
在沉寂了许久后,他突然开口,一旁的太监赶紧接话道:“回陛下,最近扶桑的军队发动了三十六次冲撞,不过全都点到为止。”
“齐都郡那边的动静呢?”离恭烨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太监却更是诚惶诚恐,这个年轻的帝王总是能给人沉重的压迫感,并且情绪喜怒无常。就算是跟了他数十年的太监也无法分辨出他的真实想法,也因此每天都一边战战兢兢,一边欣慰北齐出了这样一名杀伐果断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