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齐贺这么说着的时候深深看了封元桓一眼,他什么也没有说就直接这样转身离去,但商九卿和封元桓都明白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在齐贺离去之后整个院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商九卿将手中空白的圣旨收了起来,抬头注视着封元桓的眼睛。
“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还带了这个。”封元桓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本来以为我非常了解你,但到现在才发现,你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我。”
“你不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吗?”商九卿却是一副非常轻松的样子,她看起来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正是她的这幅态度让封元桓感到更加的不满。
“……你早就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在出来的时候就带上了圣旨?”封元桓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因为他知道,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会让两人不欢而散,正如商九卿说的那样他也有很多没有告诉商九卿的事情。或许是出于“为了她好”,但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归根到底还是不愿意坦诚相待。
“在出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商九卿点了点头,事实上,她在离开皇宫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两张圣旨,一张是遗书,表明自己如果死了那绝对就是苏启鹤和离恭烨联手干的——不管他们两个真的是不是这么做了,总而言之都要先拉下水再说;另外一张圣旨就是这个空白的,出门在外总是要做一些准备,她甚至还考虑过一张够不够的问题,但王牌之所以是王牌就是因为数量稀少,如果准备那么多和到处发宣传单有什么区别?
封元桓听了这句话后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心情很复杂,并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因此干脆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直接走了。商九卿看着他离开院子也转身离去,不过她今天并没有什么事,因此心中的情绪更加翻滚。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好好的做君与臣或者是合作伙伴呢?明明她三番五次都想这么直接告诉封元桓,但每次看到他的表情时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倒不是因为担心他伤心什么的,要伤心就伤心去好了,如果能就此讨厌她更是喜上眉梢,她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提起这件事,主要的原因就是在于她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明确的拒绝了封元桓,可能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商九卿一直觉得这只是自己的预感而已,但就在前几天封元桓大半夜找自己谈心,本来商九卿还以为他找自己讨论的是什么军事机密严正以待,结果没想到封元桓上来竟然是给她说了一套兵法,讲解了几套阵型,然后说着说着就不对劲了,开始隐晦地表示,希望她以后还能够亲近他。
还好商九卿装傻到底在说完之后就偷偷溜走了,现在回想起来感觉真是一身冷汗。从前封元桓总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所以一直都没有什么行动,都怪那该死的齐贺天天说一些敲打他们关系的话,结果反而让封元桓更加坚定了。
等拿回权利之后她一定要下旨给齐贺塞一堆长相丑陋的小老婆,让他天天给自己找茬!
很是暴躁地揉了揉头发,商九卿绝对还是继续去后山逛逛。
之前她去后山的时候在那里发现了一些人为的痕迹,但实际上很久之前封元桓就说过那边是一条死路,基本上不会有人过去。不过在商九卿的眼中,那边虽然确实是一条死路,但也是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要是想杀人越货或者是讨论什么机密,这都是个最佳的地点。
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向着后山走去,路上还遇到了一些士兵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早晨的后山很安静,平常这里就没有什么人在,这个点人就更少了。商九卿一边走一边想着,就算有什么人会来这里估计也不会是现在过来,她总觉得今这里有一些叛徒会在这里进行秘密交易,但现在毕竟是集合的时候,那些在这个点没有事的人基本上都不可能背叛——但凡事都有例外,更何况她现在也没什么事,所以干脆就过来看看。
不过和她想的一样,这个点的后山一个人也没有,走过的时候只能听到风的声音,以及那些落在树叶上叽叽喳喳的鸟叫。她正准备挪开挡在眼前的树枝,往前走的时候突然注意到旁边的树枝已经被拽断了。
奇怪,上次来的时候她还被这个树枝给挂了一下,所以这次提前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这树枝竟然直接被拽断了?
肯定有人之后来过这里,她立刻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想到这里她继续往前走去,除了被拽断的树枝以外,后面再看不到任何其他的痕迹。或者说要不是上次她被这个树枝给挂烂了衣服,根本也不会注意到这里有树枝的事情……
从上次到现在也不过就隔了几天,而这几天发生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那天晚上的潜伏。
商九卿抬头向着远处看去,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封闭着的后山树林,但此刻从这里看向远方却莫名其妙感觉有一阵阵风吹来。那些风顺着遥远的天际一路而来,迎面带着一种刺骨的冰寒。
有人称的其他人不在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了吗?消息透露倒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她甚至觉得那天潜伏的人群里就不少是北齐的人。
但为什么到现在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们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次又真的会像他们想的那样,只是给一个下马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