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九卿一觉起来就听说了整个地窖里所有的俘虏全都被杀,而江渠不翼而飞的事情。
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商九卿正准备吃饭,她刚拿起筷子消失了一整天的容辞突然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窗户旁边,在商九卿差点没把手中的筷子给扔出去的时候容辞才非常淡定的开口。照常是先嘲讽几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坐在这里吃饭?”“别人都已经动起来了,难道你才刚起床?”——商九卿已经非常习惯了,如果容辞跟她说话的时候不嘲讽那才叫奇怪,紧接着在商九卿还没来得及也说他几句的时候容辞就一口气把早上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她。
“所有的俘虏全都被杀,江渠还消失了?”商九卿放下了筷子,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地窖周围不是有士兵把守吗?而且我记得地窖的位置也处于中心……”
“门口的士兵也都被杀了,更远处的士兵则是陷入了昏迷之中,到现在都还没醒。”容辞语气冷漠:“真没想到我刚离开一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手段绝对不可能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你的意思是……”商九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难道是北齐那边的人动手了?”
“北齐和谁合作了?”容辞慢悠悠地走到了桌子前,明明现在讨论的是非常严肃的事情,但他看起来就像是去别人家蹭饭一样悠闲。现在一边说着还一边拿起了碗和筷子,看起来好像准备直接吃顿饭。容辞这副做法看的商九卿倒胃,她之前胃口明明很好,结果现在容辞坐在这里了,两人还要吃一桌饭……
“你指的是天乩阁?”默不作声地放下了筷子,商九卿决定等会出去找几个馒头吃:“不过上次天乩阁的人追杀苏启鹤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还能腾得出手来这边?”
虽然还没有见过现场,但从容辞的口中商九卿也能听出不少消息。能够在重兵把守的情况下入地窖如入无人之境,杀了那么多人还能不发出一点声响,这个人的武功绝对非常高强……再加上门口的士兵也都被放倒了,商九卿越想心里越没底,这不就证明这个人不但武功高,而且还很会用毒吗?
怎么越分析越感觉这个人像是从百草谷里出来的?那个地方已经消失了好几年了,而且所有的人全都被烧死,总不至于还有残余吧?
“之前天乩阁就和江渠有过几次联系,现在为了避免他说出些什么来救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容辞不紧不慢地吃着东西:“我本来以为他们会杀人灭口,但没想到最后人还是被带走了。”
“你早就知……!”商九卿一听这话当即就想拍桌子,大纲说出四个字后她就立刻冷静了下来,拳头微微收紧,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重新变得平静:“看来江渠知道的秘密对于他们来说也很重要,不过他除了和离恭烨还有天乩阁合作之外,还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容辞这次却没有立刻再回话,他只是用一种非常压抑的眼神看着商九卿,虽然商九卿早就把容辞当成陌生人来看,但是此刻还是难以抵御他这种压迫感。
“……”
容辞不说话,商九卿也就一直沉默着,她已经懒得去管这个精神病人了,无论容辞现在想做什么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没那个心思去猜他到底在想什么。
在沉默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后容辞才重新开口,不过他开口之后说的话和之前的话题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不吃?”
“这不明摆着吗?”商九卿以为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你坐在这里,我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咔嚓!”
在商九卿这句话说完后容辞手中的筷子顿时被折断,突然的声响让商九卿吓了一跳,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准备后退,但这次容辞并没有上前掐她的脖子。
“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容辞将手中断裂的筷子放在了桌上,他盯着商九卿,眼神却罕见的没有充满杀气:“还是说,你就这么讨厌看到我?”
“……为什么你总要问一些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商九卿有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容辞这家伙在某种程度上简直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倒是想为所欲为,但也看看她好不好!他们的命可是绑在一起的。
“我不喜欢你用这种态度对我。”容辞下一句话让商九卿差点没直接被呛到,但他却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再说了,我能够帮你就已经非常难得,难道你还想再要什么其他的特殊待遇吗?”
“咳咳咳……”商九卿还是忍不住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她赶紧抬起碗喝了一口小米粥,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她抬头看着容辞,简直有种想要大笑出声的冲动:“别别别,你以后最好什么都不要做,或者和我作对也行,千万千万不要帮助我。”她想起了之前在乌镇,又想起了之后在京城,还有刚刚容辞说的话:“你这要是在帮我,那还不如去帮我的对手,说不定我这样还能有点优势呢。”
帮她?容辞这厮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做一件正常的事,嘴上口口声声说着帮助,每次还摆出一副施舍的样子,结果就算帮了点什么还要不停的给她挖坑。明明自己有那么多消息却不愿意共享一星半点,这样就算了,还时时刻刻想要逼迫她多说几句——这天下哪有这么无赖的合作伙伴?商九卿更宁愿他快点去对手那边,这样说不定还能给自己扳回一局呢!
“我难道没有帮过你吗?”容辞看她这副样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冰冷,眼神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阴郁:“你不要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