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九卿回到皇宫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但就算如此从这里看向京城却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她真搞不懂那些人到底哪来那么多的经历,明明京城之前都已经每天都像是过年一样了,现在还搞这些,是生怕她还有钱吗?
到现在为止商九卿一次都没进过国库,没有其他的原因,单纯就是不敢去看——她就怕自己在看到空荡荡的国库后会忍不住立刻去打劫苏启鹤让他交出钱来,要知道之前春节的宫宴几乎就全是苏启鹤一手操办的,竟然一分钱都没找她要,商九卿更加有理由相信国库应该早就空了,而那个家伙也一定知道,不然他不会提都不提。
走进未央宫,因为之前的宫女基本都是苏启鹤他们弄过来的,所以商九卿干脆就一个都没要,导致最后未央宫里一个下人也没有,现在唐湛也离开了,现在就显得无比寂寥和空荡。
点燃了灯,灯光下的未央宫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废弃的宫殿,好像荒废了很久一样。虽然屋内看起来干干净净,但商九卿总感觉有些太过安静了。
之前还没感觉,现在看到这么安静的皇宫……商九卿总觉得有些可怕。
将灯全都点了起来,商九卿开始翻阅所有的奏折,同时查皇宫内的信件,不过可惜的是没有什么关键消息,全都是之前的一切小事。在看完这些东西后商九卿又重新去翻了翻之前封元桓在分别之前给自己的书卷,刚翻了不到两页就感觉一阵心烦。
本来之前还没什么想法,现在回到皇宫中她是越想越感觉不对劲,现在连京城里的百姓都信誓旦旦地说皇宫马上要召开宴会,但她这个做皇帝的却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这实在是有些太过荒谬,她竟然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封元桓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隐瞒什么,但就是如此商九卿才感觉更加细思极恐,以至于现在都无法静下心来。
在桌前又坐了一段时间,商九卿觉得这么坐着也不是事,干脆起身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去了。不过她的计谋并没有得逞,因为在她换好衣服后,刚一走出未央宫的大门,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容辞。
在看到容辞第一眼的时候商九卿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但又往前走了几步后却发现容辞还在那里,看着她的眼神好像还变得更加凶狠——好吧,她只能又重新倒退了回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虽然之前已经差不多完全撕破脸皮了,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她就一个人在这里,容辞想要杀人灭口还是很简单的,她也就变得非常乖巧。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容辞自然是察觉出了她在想什么,似是有些嗤笑——也许他本来没那个意思,但在商九卿看来,不管是什么话从容辞的口中说出都总是带了几分阴阳怪气的意思,也许这就是偏见吧。
“差不多。”商九卿早就已经变得心平气和,这种程度内心还是十分平静:“所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宫宴的事。”容辞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题外话,竟然很干脆地划入了正题:“你应该已经听说了。”
好家伙,明明是个疑问句,但却硬生生地被实诚说成了陈述句!面对容辞这一听就知道心情不太好的语气,商九卿也就只能无奈地回答:“已经听说了,所以你这次来是想要和我讨论关于其他三个国家态度的事情吗?”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也不知道是不是商九卿的错觉,她总觉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容辞的表情变得阴郁起来:“不管是那三个国家,还是天乩阁和离恭烨的计划,我都知道。”
“你……”商九卿只觉得心下一凛,虽然容辞没有说任何关于这件事的内幕,但他这句话实际上就已经透露出了不少消息。宫宴的事情是真的,并且三国还有北齐全都参与到了其中,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计划,甚至离恭烨也掺合了一脚!
槽,真是有完没完,之前战场上的事情就很遭心了,她谈判谈的口才都锻炼好了,结果现在要玩真正的文字游戏,那不是让她死?
“你看起来并不惊讶。”
虽然内心在咆哮着,不过商九卿被坑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更何况之前她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现在在听到这样的话后依旧是面无表情。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容辞看起来有些不满。
“废话,我我之前可是和那三个国家的皇帝谈判过的,你总不能到现在还觉得我是个傻子吧?”商九卿白了他一眼,反正这家伙就知道给她添堵,明明知道很多事情但却一件也不肯透露,还来她面前炫耀(?),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心肌梗塞,并且还觉得容辞这个人好像只有十二岁。
看着商九卿说不到两句话就准备走的样子,容辞只能上手直接扯住了她的胳膊,一被抓住商九卿就立刻停下了脚步,她这副乖巧的样子反而让容辞有些不习惯:“怎么不走了?”
“我又争不过你。”商九卿诚实地说:“所以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炫耀也炫耀过了,能让我走了吗?我还要自己去街上逛逛,反正现在百姓都知道的比我多。”
“你觉得我只是来炫耀的?”容辞微微挑眉。
“不然呢?”商九卿立刻反问:“难不成你还是特意来给我送消息的……”
“你说对了。”
商九卿猛地睁大了眼睛,她下意识地扭头,就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容辞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