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父母呢?”
“是走丢了的孩子吗?没关系,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父母的。”
可惜的是,直到太阳沉入了地平线之后,依旧没有任何人来找她。他们让她坐在里面的椅子上,还冲了高乐高牛奶给她喝。那种混杂着巧克力味的牛奶带着让大多数人都觉得过于腻的甜,但在她看来,这种甜刚刚好。
“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人来报案……”
“也许我们应该去游乐园调取一下监控。”
那些人聚在一起讨论,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想让坐在里面的小姑娘听见,但纵使如此,她还是听到了。
“你们不用再等别人过来报案了。”她放下杯子,稚嫩的小脸上是与年龄格格不入的成熟和默然。
“他们早就想把我扔掉,今天只不过终于找到了这个机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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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辞靠的实在是有点近,平常这个时候商九卿估计早就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但在此刻她却只是眼神阴沉,整个人的气质都暗了下来。
“不要碰我的东西。”她冷冷地说,同时迅速抽手。容辞没料到她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她给挣脱开来。
“看来这个东西对你来说果然很重要。”其实一开始容辞甚至都没注意到商九卿的手上竟然还戴着这么一个东西,不过之前在军营里的时候他注意到商九卿总是会绑紧自己的里袖,那个时候他就感觉她的手上可能有什么不想被人看到的东西:“就连我也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材质的东西……”他微微摩挲着指腹,方才瞬间触碰的触觉还残留在指尖,那是一种混合着温暖和冰凉,还带着一种冷厉的触感,这种感觉很熟悉,但他一时间竟然说不上到底是什么。
“和你没关系。”商九卿捂住了自己的袖子,虽然容辞早就想到她不可能一直都是那样笑呵呵的软柿子性格,但也没想到她真正生气的时候会是如此的阴冷:“你要我的血没问题,反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想要帮我解决问题,那再好不过。”她的语气变得低沉:“但是不要碰我的东西,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
容辞感觉更加意外了,商九卿竟然如此秘密地保护着那个手镯,这让他更加想要一探究竟。在他的记忆中从不知道商九卿还有这么一个手镯,毕竟这样的造型不会受到女孩的喜爱,乍一看就像是真的有一条蛇盘旋在手臂上一样,虽然那晶莹剔透的材质一看就是玉石一类的东西。
“好吧,我不碰它。”容辞见好就收:“但你要告诉我,这是谁给你的?”
商九卿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开口说:“是我自己得到的。”接着她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刀,对着自己左手手腕比划:“你要多少血?”
看她这幅不准备再说任何事情的样子,容辞也没了逗弄的心情。他摇了摇手就走了,走之前只留下一句:“你自己直接出门回去。”之后就径直进了小木屋。
商九卿放下了手上的小刀,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镯,将袖子拉了下来。
看来这个东西戴在手上确实是个问题,可她总不能总是把它放在皇宫里吧?这样的话也总有一天会被别人找到的。
她的眼神变换不定,抬头看着天空,夜晚的天空看不见任何星星月亮,虽然远处街头依旧点燃了无数的烟火,但她总觉得,黑云压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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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外面都在传商朝邀请了其他好几个国家去参加宫宴,我们是否也要……?”
太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将文件呈了上去,离恭烨随意地看了两眼,然后丢在了一旁。
“没必要,他们没要请我们,我们强行过去反而显得不自然。”离恭烨这么说着的时候又拿了另外几张纸扔给了太监,纸张轻薄在空中飞舞,太监几乎是手忙脚乱才抢在它们掉落之前全都拿在手上:“这边交给其他人,反正……苏启鹤他们也应该要动手了。”
太监一头雾水地整理着手上的东西,在整理的过程中他看了几眼手中的东西,在看到那些字迹的时候瞳孔猛地扩大。似是察觉到离恭烨瘆人的视线,他赶紧低下头去,将手上的东西全都整理好。
陛下他们是想要……这样的话,北齐确实没有任何去掺合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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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到桥头自然直,商九卿现在周围也没有任何可以用的人了,容辞自那天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也完全不想去那间小木屋看到什么东西;封元桓自己的事情太多,京城里的格局变得越来越分裂,他在京城的势力本来就不多,此刻更是需要用心维护才能有一线生机;苏启鹤就更不用说了,商九卿觉得他现在估计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搞死自己,毕竟容辞之前也说了,天乩阁和苏启鹤估计在这次要冰释前嫌,一起对自己动手……
想到这里商九卿拖着下颚冷笑一声,之前都是天乩阁随便派一个杀手(凤飞:随便?)过来暗杀自己,现在是两个势力联手,虽然之前齐都郡的事情非但处理的不好反而后患无穷,但自己毕竟不是一个傻白甜的事情还是让那些人察觉到了危机感。商九卿有的时候就很头疼他们这些人的敏锐,之前她几乎是在装一个傻子才勉强苟且偷生争取到那么一点时间,现在刚做了一点小小的功绩就引起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在如今身边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的情况下,宫宴在即,她也只能自己扛了。
可问题是,她的计谋目前也就那样,手上还没有一个可以用的人,如果真要打牌,那也得给她张牌吧?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玩?感觉怎么走都是被玩啊!
商九卿只觉得头大如斗,翻阅着其他三个国家的来信,大概就是说半个月之后就来参加宫宴了云云,这次的宫宴依旧被苏启鹤全权包了下来,商九卿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要真让她来那是一分钱出不起的,虽然知道苏启鹤绝对会在其中动很多手脚,但不管怎么样也比让她瞬间破产来的强。
北齐、苏启鹤、江左丘、还有其他三个国家……商九卿感觉有无数丝线缠绕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不断地缠绕拉扯,迟早有一天会绞断她的脖子。
直觉告诉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但现实是她连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