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商九卿这么说的时候打开了布匹,里面果然滚出了一卷画轴,她将画轴展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就是一副画像。画上画着一个美的极有攻击性的女人,那女人身上穿着只有皇帝才能穿的黄袍,但却并没有戴冕旒,而是随意地擦拭着手上的一把长剑。
“这位是……”苏启鹤总感觉画中人有些眼熟。
“是开国女帝。”商九卿说:“这是几百年前的画了。”
就算是苏启鹤在此刻也感觉脑袋有些转不过来,现在已经是几百年后的商九卿,造反被灭的后夏遗址里却找到了商朝开国女帝的画像,在此刻苏启鹤总感觉曾经明晰的事情在此刻都变得一塌糊涂,走向了一个他完全预料不到结局的方向:“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开国女帝的画像?”
“我怎么会知道?”商九卿笑了起来,随意将画卷扔给了一旁的唐湛,唐湛伸手接住,但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些疑惑不解,不过商九卿并没有解释,而是一边往前走又开始到处敲敲打打:“苏启鹤,曾经你总是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倒是成了另一个极端。虽然现在的事情我大多都清楚,但后夏被灭国的时候我甚至还没出生,开国女帝就更是只存在历史中的人物,你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苏启鹤其实之后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或许是之前商九卿给他的冲击太强,以至于一开始竟然就毫不犹豫地第一个反应感觉商九卿会知道答案。有些尴尬地转移视线,他换了个话题:“你说要找东西,要找的是什么?”
“你知道后夏当初是怎么造反成功的?”商九卿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起了另一件事,苏启鹤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回答:“联合了江湖上的很多势力。”
“江湖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那些人也知道一旦平衡被打破江湖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而后夏只不过是商朝的一个附庸,就算是鼎盛时期的商朝也没能让武林盟改口——虽然当时商朝也认为保持目前的状态最好,但当时的武林盟主依旧给出了非常肯定的回答。”商九卿一边说着一边将龙椅放了回去,抬手将旁边的花瓶拿了下来:“后夏又是怎么能收买那些人,让他们倒戈相向?”
“这个有记载。”苏启鹤沉声,当初后夏的事情一直记录在卷并且存放在苏家的祭坛之中,其中自然也包括后夏是如何造反的:“当初后夏的君主是个擅长权术且深谙人心的人,在造反之前他准备了足足十七年,在那些家族的继承人小时候就和他们打好了关系,之后更是弄清楚了他们都喜欢些什么,从每个人最渴望的地方下手,最终才能成功策反一大半人。”
在苏启鹤说完这些话后商九卿突然就笑了出来,她大声笑着,就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一样,让苏启鹤突然就有几分不适。
“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商九卿突兀地停了下来,明明刚才还是笑到前仰后合的样子,但此刻她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就像是之前那样大笑的人并不是她一样:“这个说法其实也算是有理有据,毕竟时间幅度如此之大,并且所作所为都有根据记载,并且当初那些世家也或多或少还留着一些当年的东西,所以说起来倒也确有其事。”
“但你应该知道,人类的欲望是无底线的,在更大的利益面前就算是生死之交也不过如此——可能有一些例外,但最起码在当年,这种情况是不存在的。”
“他们答应造反,仅仅只是因为一个人而已。”
随意将墙上的一块花纹拔了下来,商九卿丝毫没有自己正在破坏文物的心理负担,只是随意将东西扔了过去,就这么砸在了唐湛的脚下:“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吧?”
苏启鹤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和唐家有关,他扭头,就看到唐湛眼中出现了一些很是复杂的情绪,以至于他竟然都不太能看懂他此刻的心情到底如此。
“原来您是过来找那样东西的。”
他摇了摇头。
“其实您没有必要因为那种事情……已经过去了太长时间了,不论是我,又或者是唐家,甚至是武林中的其他家族估计也不会去在意,您完全没必要……”
“清风居现在的主人是唐修竹。”商九卿这么说的时候重新走了过来,开口又是一个炸弹扔了下来:“但在之前清风居本来是唐家的产物。唐修竹这么多年一直都经营的很好,但清风居是个例外,因为这并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所以不可能做到清理掉所有人。这是他的漏洞,也是你唯一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地方。”
“可清风居也与我们无关,主人你……”
“难道你……”苏启鹤却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在此刻他后退一步,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莫非你已经得到了……?那样东西竟然是真的存在的?”
“没错,清风居最开始是开国女帝建立起的一个据点,你以为我有如此庞大的势力又是如何来的?”商九卿勾唇笑了笑:“就算唐修竹现在是明面上的主人,但开国玉玺只要在我手上一天,他就永远只是一个过客。当年那些东西肯定就在这里,只要我找到,唐修竹的死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