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个王朝都无法逃过这样的宿命吗?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思绪袭上心头,他被这些念头折磨的难以集中精力,最终干脆就这么毫无形象地躺在了地上。
商九卿到底想要做什么他能猜到,但他不清楚商九卿到底会如何进行。曾经他一直以为商九卿想要的仅仅是夺回商朝的主权成为商朝真正的皇帝,但现在看来商九卿统筹了这么多年可不单单打算做个商朝的皇帝,她想要大一统——这简直可笑至极,一个已经没落的王朝竟然妄想回到巅峰,一个国家的昌运也就只有两三百年,她又怎么能觉得自己可以做到?
但随着时间的变迁,附近所有国家甚至包括北齐自己都开始动乱的时候,离恭烨终于意识到商九卿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她从开始的目标就很明确,那就是搅乱所有的国家,先打乱所有的秩序,然后再从中开始新的政权。
不得不说,她几乎已经做到了。
将手上的那些东西翻了翻,他重新坐了起来。
既然商九卿已经开始动作了,那他自然也不会停下动作。虽然到现在他都不明白离恭瑾到底为什么会擅自动手,但皇家没有真正的兄弟,如果离恭瑾不愿意安安心心做个王爷,那他自然会送离恭瑾提前去见列宗列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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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清澈的水源从山谷中流出,像是划开了缝隙,一直蜿蜒到了河岸两旁。
清亮的湖水在此刻因为天气的严寒隐隐冻上了一层冰霜,浮冰在水面上晃动,看起来破碎斑驳。
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有一个披着斗篷的人站在此处,他看上去在盯着湖面,但视线飘忽不定,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
不知道在此站了多长时间,在太阳已经开始往下移的时候,一支队伍从外面经过,马蹄和马车的声响响彻了整座山谷,那声音震耳欲聋,但好像谁也没有发现峡谷的后面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而那里还站着一个人。
“驾!”
很快马车的声音就远去了,在那些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的时候,那个人从峡谷中走了出来,看着远处的马车眯起了眼睛。
“赶去边疆的战士吗?”他喃喃自语。
“这场战斗,一定会让你永生难忘的。”
“封元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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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已近子时,大街上的人们也差不多都睡去了,只留下打更的人还在一遍遍地喊着,雪花铺满大地,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安静。
不过在这样安静的大街上却出现了一个人影,在可以躲开了更夫后他三下两下就跳进了一间院子里,在落地后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其中一间房中。这间房此刻尚且还亮着光芒,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他直接就推开了门,然后就这么坐了下来。
“我记得我和你约的时间是半个时辰前。”
他推门然后直接在准备好的位置上坐下来的时候就听到对面的人这么说,不过他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现在京城有多么严你也知道,我能赶在这个点过来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我知道最近各方势力都在收网,但这不是你迟到的理由。”晃了晃手上的茶杯,那人轻声细语地说:“凤飞,你我都知道京城的人向来是不在意江湖势力的。你去见了其他人?”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就别问我了。”虽然被直接指出了心中所想,但凤飞却依旧是好不在意的样子:“比起我的事情,我更想知道你这个大忙人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笑了笑:“对了苏启鹤,之前的离恭烨那边的事情你都解决了吗?”
“如果是其他人那确实与我无关,但如果是商九卿的话,我就得好好考虑一下和你合作的必要性了。”听出凤飞在嘲讽自己,不过苏启鹤并没有理睬,而是径直说了下去:“你只用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不是。”凤飞很快地回答,他很是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上了酒,倒完后却也不喝,只是随意把玩着酒杯:“我还以为你会问点别的,没想到上来就问这种事情……看来商九卿对于你们来说还真像是洪水猛兽一样了。”
“你们?”苏启鹤没有在意他对商九卿的评价,倒是有些意外还有谁和自己有同样的想法。
“就是我之前去见的那个人,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也问我等会要去见的人是谁,在我说不能告诉的时候他问出了那你一样的话,说如果我要去见商九卿,那我们的合作可能就要中断了。”凤飞笑着说:“当然了,我到现在都没怎么见过商九卿,我倒是真想和她合作,但她总也不给我机会,也就只能想想而已了。”
“和她合作输的永远只会是你。”苏启鹤摇了摇头:“商九卿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我知道。”凤飞拿起了酒杯,缓缓喝了一口:“和商九卿合作就是在赌博,要赌她什么时候动手,赶在她动手之前先走就能获利,而且一旦获利就会是泼天的财富……”
“你怎么知道这些?”苏启鹤皱起了眉头。
“我当然是不清楚了,不过屹今为止和商九卿成功合作并且脱身的,不就只有唐修竹一人了吗?看看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