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边两人互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容辞感觉越发无趣了,他拿着毛笔漫不经心地在纸上不断转着圈,他活了这么多年皇帝都当过好几次,这种小场面根本就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比起这个他更想回去抱抱商九卿。现在又是晚上了,要是换成其他时间他早就去爬商九卿的床了,还用在这里坐着看这些人唱戏?
“都要结束了,你怎么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离恭烨叫了容辞两声他都没有回过神来,依旧是一副神游状态,看的离恭烨很是无语,他还从未见过在这种场合都能神游的人:“你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容辞拖着下颚手上的毛笔依旧不断地虚空打转:“当然是想我家陛下了。”
容辞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就变得有些诡异,离恭烨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旁边的唐修竹眼神微微闪烁,苏启鹤斜睨了他一眼,江左丘轻轻一笑,然后直接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一边,而围观的凤飞则是直接给自己满了一杯茶,看起来好像要好好看戏。
“之前你不还是打算把她做成人彘给你输血的吗?现在怎么突然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在离恭烨表态之前江左丘就直接将容辞之前的话给扯了出来,面对如此打脸容辞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是带着一种令人生厌的优越感:“我确实这么想过,但现在陛下和我的生命已经绑定在了一起,在确认她不会在某天突然干掉我后,亲近不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容辞这话听起来很是诡异,但其实也差不多反应了离恭烨的想法。离恭烨确实喜欢商九卿,但他的头号敌人以及现在一直针对的人也是商九卿,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商九卿此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她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一旦利用完了就直接动手斩草除根,在这种情况下离恭烨也只能积极布局,直到能把商九卿完全控制在手中才好。
“我可不知道我家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炙手可热了。”
在众人气氛变得很是诡异的时候商玺嗤笑一声,他随意地靠在了椅背上,脸上带着几分轻视:“我本来以为她这种疯子没有人会喜欢,结果现在发现喜欢的人还不少……”他眯起眼睛笑了:“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没办法,有的人就喜欢挑战不一样的事情。”凤飞也很是肯定地赞成:“容辞就算了,你们其他人真不怕某一天被她莫名其妙地弄死吗?我记得你们可都是仇人。”
“关我什么事?”苏启鹤直接否认:“我和她迟早要开始清算,别把我放进去。”
“……苏启鹤,你现在才否认是不是有点晚了?”江左丘捂脸:“给我们商朝留一点面子吧。”
“我就是变态,所以当然喜欢疯子。”唐修竹倒是坦坦荡荡:“反正我总有一天能爬上商小姐的床的!”
“你为什么要说的这么自豪?这难道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维持着超高逼格的商玺脸上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缝:“还去爬窗?唐公子,我可能要对你进行一些新的想法了。”
“随便你,反正虽然你是她的哥哥,但和她迟早会正面起冲突。”唐修竹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我做什么也和你没关系。”
商玺的眼神出现了崩坏,虽然他没有再说话,但在场的人都能看出他此刻可能是崩溃的。似是无法忍受屋中这种诡异的氛围,他戴上斗笠直接就离开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就先走了,东越虽然灭了,但还有其他几个国家呢。”他轻轻笑了笑:“祝各位能度过这最后愉快的时间。”
“得,终于有正常人受不了了。”凤飞靠在椅背上,整个椅子都往后倒,只剩下两个支角支撑着他,他就这么晃晃悠悠,看起来随时都会摔倒的风险:“我说你们也正常一点吧,就一个女人至于吗?以你们的身份要什么女人不行,非要吊死在这一棵树上?”
“凤兄此言差矣,这世界上像商九卿这样的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男女一起加上也就这一个。”唐修竹摇了摇头:“如此稀少,吊死在这棵树上又怎么了?”
凤飞:“……能不能别叫我凤兄?”
唐修竹:“好的凤兄。”
之前有些尴尬的氛围倒是在这两人的插科打诨下变得轻松了起来,就在众人准备收拾收拾各回各家的时候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门童,在他推门而如入的时候所有人都能听到屋外轰轰的雷声和淅沥沥的大雨,开门的瞬间风带着雨横飞而入,那门童的身上也已经湿透,看样子倒像是从雨中一路跑过来的。
“不好了!”那门童慌慌张张地说:“战,战争又重开了!”
“慢点说。”离恭烨皱起了眉头,对于这没头没脑的话着实有些理不清楚:“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爆发了何种程度的战争?”
门童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最后干脆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这封信被收的很好,虽然外面暴雨滂沱但信纸却是干干净净。在放下这封信后门童又快速跑出去了,看起来倒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离恭烨有些疑惑地打开了信封,然后下一秒在场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表情突然就变了。
“真不愧是你……”他的眼神极其可怕,带着几分嗜血的杀意,但他的唇角却上扬了起来,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好消息一般。看着离恭烨如此状态其他人也忍不住凑上前去,就看到那封信上只写着一句话——
【半个时辰前离恭瑾起兵造反,如今已经占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