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九卿还没回答,但和她待了这么久的唐湛已经熟能生巧:“我们估计和西夏合作。”
容辞也反应过来,一般如果他们有两个敌人但商九卿只说一个,那另一个基本上就是盟友跑不掉了。比起这个他更好奇的是商九卿到底是如何说服西夏的,毕竟这两个国家因为同属于游牧民族一直互相抢夺地盘的缘故虽然彼此算不上友好,但也总比对其他国家要有同理心,他们最讨的就是商朝,如今竟然会愿意和商朝合作……?
“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说服西夏的。”容辞很是感兴趣地询问:“莫非是借助了苏启鹤的身份?”
“当然,他虽然是后夏的皇族,但后夏和西夏也曾经有一段渊源,由他出面再好不过了。”商九卿笑了笑:“在这点上西夏他们信任的不是商朝,而是觉得苏启鹤不会全心全意地对商朝。”
“这点倒也不错。”唐湛赞同:“不过之前苏启鹤只是说如果九卿成功就愿意成为九卿的臣子,现在他会愿意去做这种事情吗?”
“有什么愿不愿意的?”商九卿唇角上扬:“他现在正在西楚那边忙得很,估计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容辞和唐湛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不过这样倒也不错,比起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或许只有掌管一切才能做的更好。容辞将桌上的奏折重新整理起来,唐湛则是忙活着去做别的事情,商九卿虽然一直在谈着那些事情,但两人都能看得出她此刻的状态并不好,正好现在也处于一种难言的僵持之中,就让她休息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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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八日,傍晚
凤飞觉得头有点大。
倒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苏启鹤。他们已经差不多在这间茶馆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但到现在都还没有扯出什么名堂,这种时候他就觉得还不如去面对商九卿呢,虽然到处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大坑,但最起码商九卿该直接的时候会非常直接。
“……我的时间真的不像你想的那么悠闲。”在有一次被岔开话题后凤飞受不了了:“虽然我不是王爷或者皇子,但侯爷也是要承担很多责任的,之前处于和平我还可以到处跑,但现在我真的很忙。”他皱起眉头:“你这次来总该不会是商九卿让你来的吧?”
“不是,但她也知道。”苏启鹤放下了茶杯,他看了一眼天色,在注意到太阳已经下山后突然微微一笑,然后一下子就进入了正题:“我这次来主要的目的就是告诉你,要提前做好支援南梁的准备。”
“南梁?”突然听到隔壁国家的名字凤飞有瞬间的愣怔,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他们不是已经开始内讧了?怎么现在还来提醒我?”
“不止是内讧,据我家陛下说南诏御和南诏嗣中肯定有人会脑子进水把离疏瑾给绑过去。”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启鹤就停了下来,对于他们来说听到这句话就已经能够意识到这背后的故事。果不其然,在听到这件事后凤飞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简直难以置信:“南梁是嫌自己被打的不够惨吗?在这种时候绑架离疏瑾?”
“所以说是疯了。”苏启鹤淡定地说:“按照时间来看……”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在凤飞越发难看的脸色之下轻描淡写地说:“现在北齐应该也快到南梁了。”
“你这家伙故意在这里拖了这么久的时间!”虽然一个下午看起来并不多,但在现在这种局面下时间就是金钱,一个消息昨天知道和今天知道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凤飞立刻就站了起来,连多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已经匆匆离去。
看着凤飞大步流星的背影苏启鹤倒是很悠闲地继续靠在那里,反正这家产业就是凤飞的,在来之前凤飞就已经叮嘱这里的掌柜,虽然现在凤飞走了,但他吃吃霸王餐还是可以的。
将这家茶楼的招牌芙蓉饼掰了一块放进了口中,他侧身看着已经开始减小的雪花。雪花已经将整个京城都染成了一片银白,在这硝烟弥漫之下大街上却依旧能看见喜庆的灯笼和对联,这不禁让他想起之前商九卿所说“想春节结束后再发动战争”,但可惜的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估计商九卿没想到会有比她还要着急的人,以至于不能再等待这么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放下了手中的芙蓉饼,这股味道还是太甜了,如果商九卿来可能会很喜欢,但他有些受不了,就算是就着苦涩的茶也无法咽下。他靠在窗户的缝隙上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依稀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去往东越的经历。
那个时候东越也是一如眼前这版繁华,虽然比不上其他国家的奢侈,但也是整洁大方,有着属于百年老城的风范。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直接破灭,连着到最后终于硬气起来抗争杀敌的东越帝被一起扫进了历史之中,成为了无数文字记载上短短的一句话。
当然,如果之后的发展顺利的话东越或许还能多点记录,就比如说它是统一之前的号角,是世界大战的开幕和高潮云云。苏启鹤自己就是文官,他很清楚那些史官会用什么样的文字来记录这些事情。
不过……
随手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他站了起来。
他现在自己也自身难保,又为何要在这里去担忧他人?比起已经消失的东越,他还是多听点商九卿的话吧,最起码提前下注……能带来更多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