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话说出口后南诏嗣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直接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这让他顿时就有些尴尬,却没想到离疏瑾脸上的表情未变,依旧一如既往。
“我就猜到这件衣服肯定是你做的。”似是看出了南诏嗣的惊讶,离疏瑾微微叹了口气,她捏了捏身上的氅衣:“毕竟我可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被如此糟蹋的。”
南诏嗣感觉耳朵微微发烫,离疏瑾这话一点也没错,他毕竟是第一次动手,这布匹其实够作三身衣服,最开始他甚至觉得可以做成被子,后来觉得做成长裙不错,再后来就是氅衣了。要不是母后看不下去帮了他一把,他估计就只能做个肚兜……这种东西是肯定不能送的。
“……发生了什么?”
南诏嗣站在离疏瑾的前方,他的眼神变得阴沉下去。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你不会突然跑过来,又准备就这么离开。”
南诏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离疏瑾的面前他总也藏不住秘密,想起南诏御他就感觉心情更是混乱无比。
“刚刚,大哥他要杀我。”
南诏嗣过了很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在我进门的瞬间一支箭就飞过来了,就这么钉在了柱子上。”
“我从未想过他真的会想对我动手。”
南诏嗣缓缓坐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雪地,原本平整的雪地此刻已经因为士兵的来来往往变得一片混乱,那些杂乱无章的狼藉,就像是此刻的南梁,也像是他们回不去的曾经。
他就这么说着之前发生的事情,离疏瑾也一直站在那里听他说。风带着些许冰冷的温度,像是要将他的声音也一起吹走了。
“虽然大哥对我动手了,但也许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吧。”到最后的时候南诏嗣停了下来,他起身看着离疏瑾,眼神变得晦暗:“对于这件事,你又是如何想的?”
她是如何想的?
离疏瑾站在那里,她看着南诏嗣的眼睛,他的眼神带着一种冰冷,就像是被这样的低温给冻结了一般。
“我……”
她缓缓开口,正欲说出什么的时候突然有士兵匆匆地跑了过来,直接对着南诏嗣单膝跪下。
“殿下,北齐开始对我们发起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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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果然在那件事情之后就不能给我好脸色了……”
在战争已经如火如荼进行的时候北齐的皇帝离恭烨却是躺在桌前看上去十分懒散的样子,他拖着脑袋看着手上的信封,还时不时会发出很奇怪的笑声,引得旁边的离恭瑾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了。
“你看东西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话?就算自言自语,能不能不要发出奇怪的笑声?”他将手上的东西直接摔在了地上:“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要动手了!”
“我看你就是嫉妒商九卿给我回信。”离恭烨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在收到上封信后他又重新回了一封,直接正大光明地告诉商九卿自己要对北齐下手,告诉她最好看着点商玺,不然他可不会管自己会不会对商朝造成什么危害。信的最后他更是非常直白地说如果自己可以成功打下其他国家,到时候商朝肯定孤立无助,那个时候如果商九卿愿意的话,成为他的皇后也许他可以放商朝一马。
商九卿的回信其实还算是正常,不过很显然这封信也被其他人看到了,唐湛直接写了“找死”,容辞则是告诉他“在此之前还是先看好自己的皇位”。
这两个人的回信离恭烨是看都没看,但有好好看了商九卿的回复,商九卿的回复基本上是无视了他最后的话,一本正经地和他商量起了南梁的事情,并且还小小地警告了他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她也会和商玺联手云云。
一想起她在写下这些回复时的表情离恭烨就感觉很是有些心潮澎湃。比起普通的情情爱爱,他更喜欢这种在战争的博弈与对抗,花前月下这种东西最多只能算是调味,真的能激起他情绪的只有各种算计和针锋相对,在如此见招拆招和各种后手背刺之中,他对商九卿的情绪一天比一天更加强烈,离恭烨自己都不清楚他这到底是喜欢还是因为战争和阴谋而强烈的感情。但无所谓,他已经对商九卿起了兴趣,在此刻甚至是有种难以脱离的感觉,不论那到底是不是爱情都无所谓,反正这辈子他除了商九卿估计再也不能对其他人有这种感情了。
“军队现在应该已经到南梁了,但西楚现在还是没有动静。”旁边的离恭瑾翻了翻各种回信:“你觉得西楚什么时候才能回过神来?”
“说不定等我们把南梁打下来西楚都还没反应。”离恭烨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真的觉得这一次可以拿下南梁?”离恭瑾还是持有不同的看法。
“差不多。”离恭烨放下了手上的信件:“只要商朝不插手,一盘散沙的其他国家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