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中午,郎中先生回来了,标准的一个山村农夫的模样,年龄在四十岁上下,一个大布袋挂在肩膀上。到了家,就听家人对他说有人上门求医,就来到了吴存义跟前,端着饭碗,一边吃饭一边听吴存义讲起了情况。他听了吴存义话后,也没有多说,放下了饭碗,领起了药箱,就跟吴存义到上方镇去。吴存义对这妇科完全是个外行,知道的也就是其他的郎中先生说的事情,所以那郎中先生也就没有多问了,问了他也答不出来,还是尽快去看看。
到了上方镇,土郎中看了看姜赓华面色,翻了翻眼皮,看看眼珠,又看了看舌胎,坐了下来,然后伸出三个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约过了五分钟之后,对吴存义说:“你妻子的身体虚了点,不过体质还可以,近期心神有些浮燥,肝火上升。腹中像是个女孩,也不像有什么危险,看看胎位再说吧。”说话的同时,站了起来,翻开了单被,双手在挺挺的肚子上,模起了胎位。也就那么一下子,一分钟不到,那土郎中,紧紧皱起了眉头说:“肚子里的小孩横过来的,又压着两根主要的神经,还真不是一点的麻烦,有生命危险,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过这种现象。不要慌,让我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土郎中又继续模了模胎位,然后对吴存义说:“老弟,让我再想想吧,明天给你答复。”又对姜赓华说:“大妹子,放心,办法总会有的!但你自己一定要有耐心,有信心,也要相信我。”土郎中说完话就走出了房间,吴存义跟了出去,给郎中先生找了个房间,先住了下来再说。吴存义和姜赓华两人听了土郎中的话,也没有什么惊奇的,因为在城里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去了。
吴存义让这家人做了几个好菜,上了一壶酒,给送到郎中先生房间里。郎中先生在沉思,见菜饭送过来,吃过晚饭,又开始沉思了,吴存义见此,没有打扰,就让郎中先生休息了,自己回到了妻子房间,走来走去,人也累了,也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吴存义就到了郎中先生房间,见郎中先生也早就起来,赶忙问道:“医生,有办法吗?”
那郎中先生不急不燥,对吴存义说:“应该有法子,但没有十分的把握,试试吧!大人可保没有大妨碍,肚子里的小孩就看她的造化了。在一个星期之内,你照我给你的方子,给你的妻子吃些药膳,先调理一下,在一个星期之内,见你妻子调理之后的变化情况的同时进行相应的治理。这种情况不能拖,也不要急,只有调理好了之后才能医治,你们城里人,经济条件太好了,补得太多了,本来好好的,就是补出来的麻烦。”
吴存义接过方子,走出来找到那朋友的亲戚,让他照方子去找药材和膳料。回头与郎中先生吃过了早饭,就来到了姜赓华房间。郎中先生对姜赓华说:“大妹子,现在就给你看,办法是有的,首先要扶正胎位,因为胎位偏的太多了,要化些时间,在此期间少饮食为好。”姜赓华面无表情,点点头答应。
就这样,连续一个星期,郎中先生天天按摩着姜赓华肚子,每天定时给姜赓华吃少许的药膳。
过了一个星期,郎中先生对吴存义和姜赓华说:“胎位基本上扶正了,但不能保证对肚子里的小孩有没有伤害,看来大妹子城里还是不要回去,就在这里住下吧,有可能接到山上我家里去住。等产后再回城吧。”郎中先生预计生产还要过些时间,日子还没有到,无妨先在上方镇先行调理,如果可行,就可以顾人抬到自己家里进行继续调理,时间一到就在家里接产,如果小孩子也顺利,最好也在家里养一些时间,因为这小孩子是先天不足的,存活的机率不大。
吴存义和姜赓华听了郎中先生话,也没有多考虑,就在上方镇住了下来,过了半个月,姜赓华在郎中先生药膳的调理下,气色也好多了,就顾人把姜赓华抬到了那郎中先生的家里。
过了两个月,姜赓华临盆了,大人无羔,但婴儿气息十分弱,看似有些保不住了。看到姜赓华身体没有问题,吴存义也就放心了一半心,但看见刚出生的女儿,生命的迹象很微弱,另一半的心就提了起来,肯求郎中先生救救自己的女儿。
郎中先生见岳存义两口子对这个女儿如此地心急,同时也本着职业道德的习惯,对吴存义夫妻两说:“尽力吧,但不能经受一点点的风吹,只能放在我里间的房屋里观察。让你妻子调养调养身子,先回到城里,过一个月再来,这一个月如果能熬过来,你们就可以带回去,如熬不过来,那也没有办法的事,就看你女儿的命了吧。”
吴存义很无耐,只得听郎中先生的了。对郎中先生说:“希望你尽一切办法要保住我的女儿。既然女儿平安地出生了,就希望平安地活着,你尽力而为吧。我想,不管她是不是能生存下来,也是我的女儿,我就给她留下个名字吧,以作留个念想。”吴存义想了想,用一张纸写了几个字,交给郎中先生说:“就叫吴年贞。”在郎中先生家里休息了八天,见妻子身体恢复的很好,就与妻子离开了郎中先生家,回城去了。小女儿就放在郎中先生家里了,临走时留下了一笔钱给郎中先生。那郎中先生不是不想留她在山里,因为这天气变化无常。
匆匆忙忙的近三个月相处下来,就知道感恩,也没有把信安城里的地址告诉他,那土郎中也没有问,在山里的土郎中那里治病也没有个病历的什么,一切都基本上靠记忆,整个治疗过程,用什么方法治疗,病情有什么特征,土郎中似乎用总结的方式记在了那毛糙的纸上,病人的病情、身体情况、年龄,治愈后小女孩的出生都用极为简单的几个字形容在毛糙的纸上,而病人的名字也省略没有记下来,更别说病人家住在那里,也就知道是城里人,而城里的那户人家也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