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破涕为笑,拉着他的手胡乱蹭了蹭脸,然后就抬头亲他,正亲到他的下巴。
沈休文想放开手,给她好好擦擦,却被她紧紧攥着。他笑了笑,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温柔道:“睡吧,我的公主。”
端木福盯着他道:“我睡不着。”
“闭上眼睛就能睡着了,乖。”沈休文哄她道。
端木福露出不舍得的神情,但眼睛却是不由自主地眨了眨,明显有些撑不住了。
“休文哥哥,你给我唱歌好不好?”她有点迷迷糊糊地嘟囔道。
“好,”沈休文温柔地看着她,真给她哼起歌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他的嗓音温暖厚实,才唱了几句,便见他的小妻子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她白皙的脸蛋如剥了壳的鸡蛋,光滑细嫩。他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端木福的小手还紧紧扣着他的手。他有些艰难地调整了下姿势,随便拉过被角盖了腰腹,边也睡了过去。
次晨,端木福醒来见自己还拉着他的手,嘴角露出幸福的笑来。
本来沈休文是向皇帝岳父请了假,打算陪端木福玩些天的。可皇帝差点中风,两人也不能安心休假。吃了早饭,夫妻俩就又进宫去了。
皇帝身体不适,取消了当日早朝。他俩到的时候,正赶上他才起来。
端木镕此时还心有余悸,见女儿女婿来了,宽慰不少。至少在这个时候,这俩孩子是真心关心着他。
端木福和沈休文等了他梳洗完毕,又陪他吃了一些早膳。
“你俩不必担心,朕已经大好了。”端木镕扶着端木福的手,带他们一起到了御书房。
沈休文忍不住劝道:“皇上,您还是以身体为重,先歇两日,再处理国事吧。”
端木镕在御椅上坐下,看着眼前一桌子待批的新折子,叹道:“朕在宫中闲着反而难受。”
他又看向他俩道:“休文,你不是说要带福儿去白云山那边休几天吗?也不要住你家的小楼了,直接到明水宫吧。”
端木福轻轻搭着他的肩道:“父皇,现在天又不热,去那也没什么意思。还是等暑热时,我们和您一起去,好不好?”
“福儿,父皇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自去玩你的,父皇真的已经没事了,”端木镕微微板起脸道,“难道你们不信吗?”
端木福抿着唇没有说话。
沈休文见此道:“皇上,我们信您。只是不瞒您说,昨天福儿她吓着了,您就让她这几天好好呆在京里吧。我担心看不着您,她恐怕得吃不好睡不着。”
端木镕心中一暖,抬手拍拍女儿的手背,顿了下,温和道:“行吧,那就还是每天来宫里陪陪父皇吧。”
端木福笑了,高兴地应了声嗯。
端木镕也心情大好,抬手拿起了折子,对沈休文道:“休文,朕留福儿看折子,你去忙你的吧,中午过来用膳。”
“是,皇上。”沈休文看了看端木福,行礼离开。他想了想,就去翰林院找人商议编写字典的事。
端木福目送他离开后,陪着她父皇处理一件件政务国事。
端木镕精神到底有些不济,后来大半让她代批,只有些重要的,才由他来定夺。
端木福虽是掌国没多长时间,但在这方面的天分令端木镕都一再惊讶。
父女俩齐心协力默契地弄完两摞折子。
端木镕闭目养神休息,却听他女儿问道:“父皇,昨日到底怎么回事?二妹三妹她们可有不妥?”
端木福语气冷冷的,一点不怕他觉得她不友爱妹妹。
端木镕尽管知道主因就在他自己身上,但他的疑心病其实也相当重,早在昨晚就命人彻查。他房内的器物都进行详尽的检查,他的两个女儿也接受了一番仔细的调查。
端木镕闻言睁眼看了一眼端木福,面露宠爱道:“你既想知道,就和父皇一起听听吧。”
大总管上前禀告道:“回禀皇上、殿下,奴婢刚好查到了点东西。”
他从袖中拿出三盒香料,捧到两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