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弥漫着那股幽香。
伴随着沙沙的脚步声,妃楹慢慢走进了大殿,只有她一人,没有夷舒在旁,她显得有点形单影只。
玉杼和鹿秋朝妃楹行礼,那些武士们迅速跪在地上,喊着:“魔君。”
妃楹抬手示意众人起来,她渐渐已经适应了魔君这个新身份,换下了妩媚诱『惑』的笑容,脸上尽是清冷。
梨黄『色』的火光照在她的锁骨上,骨节分明,白暂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
妃楹从始至终只是进门看了一眼地上的印河,然后再未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她脸『色』煞白地说道:“杀了这人,我多看一眼便想起父亲的惨死。”
一个银甲武士们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锋利的剑锋在空气发出一声嗡鸣,就在长剑快要挥向印河的脖颈时,季风站了起来挡住长剑,剑光刺破他的胸口,几股鲜血喷涌而出。
“不。”印河近乎绝望地喊着。
好在那一剑只是划断了胸口的几根血管,未伤及筋骨,季风站在原地轻蔑地朝妃楹笑着,“你要杀,来杀我,我不会让任何伤害他……”
一股凶狠地力量朝季风的双腿髌骨撞去,他直接跪在了妃楹面前。
“这才是你臣服的姿态。”妃楹看着眼前跪下的男人毫无表情地说。
玉杼和鹿秋对妃楹刚刚使出的招数大吃一惊,一向娇弱的妃楹体内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令人难以置信。
妃楹没有解释这股力量,她已是魔族之君,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她要学会深藏一些东西,学会利用一些东西。
季风感受到了那股像黑洞一样吞噬的力量,他知道如果一旦再次轻举妄动,很容易激怒这个女人,让印河和他尸骨无存。
季风强忍着剧痛,用几乎哀求的语气说:“我求你放过他,印河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无奈,他根本没能选择,包括杀害老魔君,一切都是小重天的殇布下的局。”
“他两百年前挟持了印河的母亲,要求他在魔君的酒中种下绝神蛊,『逼』迫印河袭击幽城,就是为了引发魔族大『乱』,好让魔神端按耐不住,出来平定叛『乱』,后来端真的出现了,但是他带着云荒剑第二日就里离奇失踪了。”季风回忆着往事,一点一滴地讲述着。
印河的眼中那一刻是沉重着,绝望的神『色』仿佛窒息的黑白在变幻。
没错,后来印河的母亲还是死了,再也没回来,是因为无法面对印河为了救下自己而引发魔族浩劫。
玉杼的手突然颤抖了下,她与印河守着云荒城数百年,她太明白印河是个怎么样的人,一个被树魂选中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心狠手辣之人。
一切都只是一个欺骗吗?
一切的策划者都是来自小重天那个至高无上的神吗?
妃楹无法接受这个答案,魔族从未真正的和神族对立过,漫长无比的岁月里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何以至此。
她不明白,殇到底为了什么还要如此苦苦相『逼』。
妃楹本想今日一剑杀了印河,为父亲雪恨,可是他不过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罢了,不禁觉得可悲,她径直飞入风雪。
原地只留下玉杼默然守着宫殿。
鹿秋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那时候是他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觉得玉杼心事重重,自从妃楹回来,玉杼变了很多,慢慢的什么都以魔族大事为重。
也许这是两个少女的成长,但这样的成熟让人觉得有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