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眼前的男人的实力,就哪怕是放眼整个魔族都找不出几人能匹敌,这样惊人的修为,不可能从未听人谈起。
鹿秋耳边回『荡』着印河那粗旷的质问。
就像一只『迷』了路的野狼,嗅不到回家的路,撕心裂肺地嚎叫着。
他的脸上依旧是一贯的平静,多少年了,他是谁这个问题被无数的人问过。
可他都只是保持沉默,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过去的回忆无论如何都无法回想起,过往就像恶魔张牙舞爪地出现,但都只是片段,断断续续地碎片仿佛怎么都凑不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印河身上的杀意瞬间达到了极致,他突然跳起来,额头上出现了一枚漆黑的眼,瞳孔里光芒万丈,刺眼的身后的季风都无法睁开眼睛。
鹿秋眨了下眼睛,自己的胸口突然一阵温热,当他低头去看时,一只手已经穿过了自己的胸膛,印河就站在自己面前,除了那枚漆黑的眼睛是睁开的,其他两只眼睛已经紧紧闭上了。
但下一刻当印河缩回自己的手时,他的脸瞬间变得僵硬了。
因为面前的人的脸上几乎是一如即往的平静,就像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印河颤抖地问着。
鹿秋突然出手,手掌上聚集着强大的灵力,一掌就把印河推了出去。
印河几乎毫无阻挡,那一掌上的力量完完全全地打在他的身上,肋骨发出断裂地声响。
季风回过神来时,印河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眼中是一片惊魂不定。
他扶起血中已奄奄一息的男人,单膝跪在了鹿秋面前:“别杀他。”
鹿秋身上萦绕的杀气慢慢稀释了。
风中弥漫着血腥味。
季风看着怀中的印河,他的眼『迷』离而绝望。
鲜血如花,开满在皑皑白雪上。
季风叹了口气,他望见雪城上已经更换的魔族旗帜,知道最后的防线也被击溃了。
他后悔不该将几近全部的兵力去孤注一掷,他更愧疚亲手将那些随自己在这个漫长无比的雪『色』中征战近半个月的兄弟送进死亡之谷。
银甲军胜利的欢呼声震耳欲聋,雪地上一束凯旋的烟花爆裂在风雪里。
胜利的信号总是明亮而强烈,特别是在这种整个城池的人都在等待结果的时候。
【魔族·云荒城】
随着百里外一簇烟花绽放。
“结束了吗?”荒城的城头上,一个披着银『色』甲胄的少女好像松了口气。已经是第三天了,她每隔小半天就会来城头站一会,看着远处,这一刻终于如释重负地『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
可能是等待的时间太久了,保持着僵硬的脸颊这刻笑起来居然有点变扭。
少女背后走来两个人。
左边的年轻人一身海蓝『色』的长袍,仿佛紫琥珀般的眼睛看得令人发寒,多看一眼都觉得置身更冷的风雪里。与年轻人并立而来的是个很美丽的女孩,黑『色』的丝袍贴在身上,她缓缓走来,妩媚又妖娆。
走来的妃楹冲着笑着的少女打了个招呼。
“结束了。”妃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