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年男人高高的站在在独角兽上,他的瞳孔是碧蓝『色』的,背后的黑『色』风袍因为鬼雪城一年到头翻涌的风而猎猎作响,他朝无忧和长乐递出一只手,稍白的脸上温和地笑着,灿如星海。
就在无忧不知所措的瞬间,男人手掌上顷刻间飞出几十只红『色』的蝴蝶。红蝴蝶围着无忧和长乐转了一圈又一圈,长乐作为一个花季里的女孩,当然喜欢这些又美又自由的东西,她看着独角兽上的人,感觉有种特别的亲切。
“我很喜欢你们的眼睛,你们做我的徒弟吧。”
从那天以后的很多年,他们成为了师徒,师父教会他们识字,教会他们瞳术,尽自己一切保护着他们,带给他们最温柔的生活,他是一个那么仁慈的人,连责骂都不会皱眉,哪怕无忧和长乐学习法术时有点擦伤都会为他们忙前忙后。
但是有一天,随着深冬如蛇般蜿蜒游走,喷薄寒芯,长乐因为娇弱的身体承受不住鬼雪城经年积累的寒气,在夜里突然发热。
“师父,我的头好痛...”长乐拼命地握紧拳头,额头上冒着冷汗,脸上满是受病痛折磨的痛苦。
“怎么会这样!?”无忧吓得手足无措。
当一旁的师父看见她脚踝上隐隐约约地浮现的红『色』蝴蝶时,眼里有种说不尽的惊恐,那是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如罂粟般鲜红得摄人心魄,就感觉是不该在这世上的东西。
妹放在雪地里,她第一次这样泪流满面。
最后那一瞬间,卫无忧起身用胸膛挡住了飞向妹妹卫长乐的长剑,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毫不犹豫地挡掉所有危险。
但这是最后一次保护那个时常会让自己心疼的女孩了,他面『色』全白,血『液』随着长剑的拔出而四溅,落在地上就仿佛开出了一朵朵鲜红的花。
卫无忧想伸手去抚『摸』卫长乐的白发,却发现手脚已经没有一丝的力量够到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他爱过她,但是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爱,十几年前师父警告诉过他,长乐身上遗传着和她母亲一样的咒术,她的右脚踝那只很特别的红蝴蝶,叫绝情蛊,象征着她永远不可能爱上一个人。
长乐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红蝴蝶耗费了全身的气力,睡得异常的熟,只有无忧被敲门声惊醒。他从床上爬了起来,连忙跑去开门。
“你是谁?!”无忧开门后,盯着门外弯腰微笑的肥胖男人,心里满是疑『惑』。
肥胖男人身后跟着四个随从,穿的也并不是鬼雪城的服装,非常稀薄朴素,但是他们脸上似乎除了褶皱,没有一点的寒意,就像生活在北方几十年的居民一样。
在卫长乐18岁生日那天,一直在外征战的卫无忧回来了。
她过的每个生日,无论身在何处的卫无忧都会赶回来,而这次他已经快半年没见过自己的妹妹了。
定北侯府外,随着一声马鸣嘶吼,一个身批银『色』铠甲的青年从马上跃下。
“哥哥。”正当青年想抖落这一路快马加鞭染上的风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原来是卫长乐听见丫鬟们说大将军回来了,就兴高采烈地来迎接哥哥了。
那天,她穿着黄『色』的纱衣,衣服上还是爱系着铃铛,一跑起来就清脆作响。
暖暖的春风吹在她白皙精致的脸颊上,十八岁的她,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