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一直没有受伤,那柄震慑天下的古剑,他一直藏在袖中。
池『吟』根本没想到,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
“你……你没受伤。”池『吟』诧异地说。
“没错,我只是在等一个结果。”妃臣厚厚的风袍看起来一点都不显得雍容,反而有点沧桑,他以剑驭气,全身出现蓝『色』的光圈。
“什么结果?”池『吟』的脸『色』很难看,好像有点抗拒。
妃臣屏息了一刻,喉咙里经过了一阵挣扎后,吐出几个字,“我想知道,你到底会不会杀我……”
当妃臣说出这句话时,两人曾经在一起修行、跋涉和争闹的日子,又开始同时浮现在他们的记忆之海里。
尽管现在的他们早已各自为王,但是想起那些在一起经历过的时光,还是会觉得有种想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如果我下手了,你会立刻拿出云荒剑,杀我吗?”
“我不知道……我……”
妃臣犹豫着,思绪开始变得纷『乱』起来。
“好,我已经知道结果了。”池『吟』开口终结了话题。
“你真的知道吗?”妃臣问着,但池『吟』没有再回答,他看着银甲军后被押来一的紫袍个少年。
是池黎,少年的短发上明显地有几道血迹,双手被拷链锁着。
“你想不到吧,你没有杀死长廊内所有的暗哨,有一个人逃回了。”妃臣一眼都没在看向池黎,好像很失望,也有点悲痛。
“那又怎么样,我的人,我自然有办法就走他。”池『吟』嘴角是一朵喷薄着神秘的笑容之花,随即,他鬼魅般地飞到了少年的身边,用掌心的火焰燃烧着那些周围靠近的士兵。
“辛苦你这么多年,委身在魔族了。”池『吟』『摸』着池黎的脑袋,看起来好像跟熟悉的样子。
看着妃臣那失望的目光,池黎拼命地摇着头,刚想发出声时,却发现自己的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冻住了,已经无法说话。
“果然,当他们告诉我时,我还不相信……”妃臣好像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感到胸口一种钻心的疼痛,也是出于对愤怒,愤怒自己养了一个叛徒,也许是懊悔,懊悔没有相信那夜大殿上的那个士兵。
“你的暗哨不是在幽城外的森林里被残忍地杀死了吗?都是我的池黎为我做的,当时我还在沉睡状态呢,你也知道的,我一睡下,就是三天三夜。”池『吟』继续以一种惬意的姿态说着,每次说一句时,还不忘记看着身边的少年一眼。
池『吟』虽然站在银甲军的包围里,但是毫无惧意。
大雪之下,他那套棕『色』衣服被火焰照耀的亮堂,胸口用非常暗的黑『色』金属丝线刺绣出了一个非常低调的海耀花的图案,肩膀和袖口,都密集地装饰着切割精致的黑『色』宝石,衬着修身的暗蓝『色』丝绒,像是夏季闪烁着灿烂繁星的夜空。
“好了,我要走了,其实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并没有真的想要决一死战,不然又怎么会只带来那么点兵马呢。”池『吟』张开五指,臂膀上衍生出数条火焰,然后那些森然的火焰逐渐变成了一双红『色』的翅膀。
烈火如流星般向下坠落着,就仿佛下了一场倾盆的大雨。
脚下的人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尖叫。
火焰在燃烧着。
“你的族人们呢,你就这样放弃他们了吗?”妃臣问。
“难道你不会放他们走吗?”池『吟』提起少年的肩膀,向天空飞去。
池『吟』手握可以号令火神谷千军万马的白玉佩,脸上再次出现了一种罪恶感。
他抓着自己火红『色』的头发,眼睛有种难以启齿的自责。
他布下了一个局,一个即将改变池黎一生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