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手机里传出杨漠恭敬的声音。
“杨漠,太太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太太?”杨漠诧异,“先生,我不知道,您可以问问小米。”
他和刘小米的交接时间是晚上九点和早上九点,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两人平摊。
刘小米是女孩子,不愿守夜班,就留给他了。
现在还不到交班的时间。
“刘小米联系不上,太太也联系不上,你立马去查。”殷越泽冷声道。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殷越泽抬手揉揉眉心。
自己真是糊涂了,杨漠只是雇来的保镖,除了保护人就是保护人,怎么查?
“算了,你去太太可能会去的地方找找,找不到就来兰恒公馆。”殷越泽沉声吩咐。
杨漠这才答应下。
殷越泽紧紧攥着手机,从南城到宋凌,到莫庭玉恒清,一个一个打过去,都说不知道。
只能暂时等南城的消息了。
隔壁别墅。
今天是玉恒清和纪双正式离婚的日子,只要签署下这份离婚协议,两方都是自由的了。
纪双本来答应的好好的,此时却突然反悔。
“你反悔了?”玉恒清轻声反问,他表现的格外淡定,抬手要收起那份文件,一边点头一边道:“可以,那你走吧,等着收律师函。”
“律师函……”纪双喃喃道,咬牙切齿,“玉恒清,你要告我?以什么理由?!”
“骗婚。”玉恒清吐出两个字。
这个理由不一定能成功,时间久了,加上涉及方面太多,牵扯到大名鼎鼎扬名心理界的王老夫人,很可能中途夭折。
但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才行。
纪双精神状态很不好,浓重的黑眼圈都快成熊猫了。
“恒清,我们商量商量,我不是不想离婚,而是想和你提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我就立马签字。”
玉恒清动作一顿,“说。”
“要离婚可以,安安跟着你,行吗?”
“不行。”玉恒清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玉宁安勾引殷越泽,还被悠然看见,要是他把人留下,置悠然于何地?
纪双目眦欲裂,哭着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安安只是做错一点小事而已,你就要把她撵走?!”
“小事?!”玉恒清也动怒了,“在你眼里,身为一个姐姐,去勾引自己的妹夫是件小事?那什么事才算是大事?!”
纪双理亏,坐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哭。
“更何况,她本来就是玉家的养女,我们离婚,她跟着你是应该的。”玉恒清压住火气。
“以前宋悠然没找到的时候,安安就是你的宝贝疙瘩,你的亲闺女,现在自己女儿找到了,安安就是养女,是讨人嫌的石头,你迫不及待挪开她给宋悠然让路是不是?!”
玉宁安在房间睡觉,被楼下的动静吵醒了,站在楼梯口听见他们所说的话。
快速跑下来扑到纪双怀里,“妈!你别说了,要离婚就离婚吧,我跟着你!”
她的态度有些反常,纪双哭声慢慢停止了,眼中带着疑惑。
自己的女儿,她最清楚了,玉宁安是绝对不想离开玉家的,离开玉家失去的太多,就连自己也十分不甘心,更何况娇生惯养的女儿。
此时玉宁安主动说要跟着她离开,明显有问题。
玉恒清见玉宁安主动提起,心头的怒意散了些许,把文件重新摆到纪双面前。
“离了吧,我会尽量多给你们一些补偿。”
纪双看了玉宁安一眼,玉宁安悄悄对她眨眼,她迟疑半晌,最终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玉恒清是真的高兴,收好文件严严实实封起来。
困扰他几个月的大问题终于解决了。
手机响起,殷越泽的电话。
玉恒清看了眼,拿着手机和文件上楼去接电话了。
纪双这才抓住玉宁安的手,“安安,你刚才怎么回事,你不是很想留在玉家吗?”
玉宁安却笑了,笑的阴险至极,答非所问,“妈妈,我今天下午在客厅这边,接到一个座机电话。”
“谁的电话?”纪双反问。
“表姐的。”
“明柔的?安安,我不是和你说过了,让你以后少和她联系,纪家已经不行了,纪明柔前些时间还被警方通缉,你还不如把心思多放在玉家身上。”
“我知道。”玉宁安挑眉,“可是这次,表姐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纪双正欲再次开口,玉恒清忽然从楼上急匆匆下来,她瞬间噤声了。
对于她们两个,玉恒清只是扫过一眼,就大步往外走。
视线经过玉宁安的时候猛然停住,身子也跟着稳住。
他紧紧皱起眉毛,看着玉宁安似笑非笑的表情,夹杂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心中隐隐浮起猜测。
“玉宁安。”他一字一句道,步子改了个方向,气势汹汹对着玉宁安。
纪双见他来者不善,慌忙把玉宁安护在身后,大喊道:“玉恒清,你要干什么!”
玉恒清把她推开,抓住玉宁安的手臂把人提起来。
“是不是你干的!”
那表情,那状态,完完全全就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在触动逆鳞后接近失去神智的样子。
“什么是不是!你疯了吗!”玉宁安被惊住,大叫道。
纪双拼命想分开两人,奈何玉恒清抓的死死的,她用尽所有力气也没法把两人分开。
“玉宁安,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你最好乖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悠然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系!”玉恒清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
即便是在失去记忆时的自己,也不应该这么盲目不清,养了二十年的养女,看似乖巧可人,实际是一只栖息蛰伏的毒蛇,害了自己的亲女儿。
他此时的状态把纪双给吓到了,眼泪哗哗往外流,“玉恒清,你别激动,安安今天一整天都在家里,我一直守着,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你先松开手,安安的胳膊都紫了。”
玉恒清不动,手中力道越来越重,一阵仿佛要被捏碎骨头的感觉清晰传来,玉宁安咬牙痛呼。
“我不知道。”她额上冒着冷汗,骨头即将断裂的恐惧感压过所有,“今天下午,我在客厅接到一个电话,是让你赎人的!”
“谁?”玉恒清怒意升腾,像一团火一样燃烧着。
“表姐!是表姐干的!她把宋悠然绑架了,点名让你把楼钧捞出来,然后去相应的地点做交换,她只给了你一天的时间!”
手臂上骤然一轻,玉宁安捂着胳膊腿软倒在沙发上,冷汗还在不断冒出来,胸口的窒息有所缓解,慢慢平静着。
“你真该死!”玉恒清鲜少有骂人的时候,这次是实在忍不住了。
一天的时间,想把一个人从牢里捞出来哪有这么容易,更何况楼钧判的是死缓,重刑犯。
加上现在已经是晚上,都下班了,走关系也来不及。
他凝重着神色,不再管哭哭啼啼的母女二人,离开别墅,朝殷越泽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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