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伤在身不便挪动,宇文璟特意下令叫他养好了伤第一时间去慈宁宫请安。看来太后还是心系着他这个孙儿。
宇文渊手中握着修补好的白玉兰簪子,这是流影事后清理现场时捡到的,他拿到手时白玉兰缺了一角。他觉得这簪子熟悉,打开簪体一看果然有把小刀,就像是从前把玩过一般。
趁着养伤无事他便动手修补起来,一修补便觉得这轮廓也异常熟悉,好像就出自自己之手。
他正思量着何时将此物作为惊喜送回,流影就手提鸟笼欢欢喜喜从外头跨过圆门进来。
他将鸟笼挂在树枝上,那芙蓉鸟立刻挺起毛茸茸的雪白胸脯引喉高歌起来,声音悦耳动听,一时间带着满庭院鸟儿欢快。
“主子,先生特意派人送了这鸟来陪您呢。”流影从袖中抽出一卷字条呈给他,“他留了字条,是月芙姑娘送来的。”
宇文渊的眉心微蹙,又是提着喜欢高歌的芙蓉鸟,又是叫月芙来送,忘忧此举也太过莽撞了些。他打开字条,上头写着“午时西市见。”
这确实是忘忧的字迹,难道是想请他瞧瞧上回说的西市铺子?他将字条收进袖中:“月芙可有说什么?”
流影摇了摇头:“月芙姑娘一句话也没有说,交给属下就走了。”
一句话也没说?
宇文渊的眉头锁得更深,他似乎想起什么,立刻起身向外走去:“召集人手,备马!”
流影不知所措,主子这是怎么了?
“是!”
……
忘忧看着眼前破旧的猎园一片荒凉,虽是用篱笆围着,却破旧得还不如没有。她一路走进去,在猎园工作的人寥寥无几,甚至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没有人理睬,没有人接待,忘忧只好踏着枯草带着月芙向深处走去。
“你是如何拿到这字条的?”
“奴婢原本在凤仪殿等候,这字条就滚到脚边。奴婢一转身,流影笑着做了噤声的动作,随后便离开了。”
流影……
忘忧没有看见宇文渊的身影,反而听到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犬吠,她止住了脚步,不一会儿就有位小厮牵着浑身血污的马而来:“贵人在前方等候。”
他说完又立刻拉着马离去。忘忧看着马身上的伤痕,多是抓伤,有些地方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咬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她又走了一段路,犬吠之声震耳欲聋,在圈养猎犬的围栏之中身穿白狐裘的宇文渊背对忘忧而立。他手中拿着生肉盆子,一群猎狗围在他身侧,死死盯着肉块。
“殿下。”忘忧远远唤了声。
宇文渊将肉抛向远处,一群猎狗疯抢着追着生肉而去:“过来。”
声音的确相像。
“你呆在原地。”忘忧知道月芙怕狗特意吩咐着。
“主子。”月芙忧虑地看着那群咬食肉块的疯狗,“主子小心。”
忘忧推开木栅栏,那群疯狗依旧在啃咬着骨头,对她的到来视若无睹。
她安心关上栅栏,“吱呀”一声引起不少猎犬侧目。但宇文渊不断投喂,它们依旧没有心思在忘忧身上。
“上前来。”宇文渊说着将一盘生肉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