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事后豫王也感叹太子是大手笔,竟舍得身边一个得力公公。也就是说,就算是与太子同盟的宇文涵也不知道海公公是假死。更准确的说,局外人知道海公公假死的只有他们三加吴子实。
宇文璟还想“诈一诈”儿子,却没想到被两个儿子联手骗了吧。
身在帝王家时时刻刻都得演戏,他们要是去戏园子,准能把角儿给顶下来!
宇文渊轻轻“嗯”了声:“那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韩珂嗤笑一声,“我难道还能凭空捏造出个人来顶罪?只能全部怪罪死了的王洋。”不然就只有放弃太白肆其中一人来保全大局。
可无论那种结果太白肆都不能再开下去。
忘忧能想象到王钰失落的心情,她投入了太多情感和精力进去。
“不。”宇文渊轻声道,“死了的只能是海公公。”
韩珂细细品味这句话,宇文渊的意思是在宇文璟那儿瞒下海公公未死的消息。
“你想做什么?”韩珂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恍惚间觉得他是个可怕的对手。
“明知故问。”宇文渊淡淡答道。
忘忧在一旁听着这谜一般的对话隐约猜出些什么。宇文洛让海公公假死去永州势必是要躲开宇文璟的眼睛,而海公公此去布署的总不见得是为了宇文璟好的事情……
“你想激太子谋反?”韩珂压低着的声音中饱含激越之色。不,海公公此去永州不一定奔着谋反去的,他是太子,没有谋反的理由。
除非……
除非宇文洛自己觉得太子将废才会拼力一搏!
宇文渊没有回应,反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韩少卿小心祸从口出。”
这次阳光正好,可韩珂依旧觉得全身是阳光散不开的阴霾,他终是学会向阴霾妥协。
活在黑暗中就必须比黑暗更暗黑。他们都没有错。
他叹了口气,平息片刻又道:“我会帮你。”
忘忧有些意外,她原以为韩珂对宇文璟是绝对的忠诚,至少他站在宇文涵一边就不会再帮他们……
“齐王殿下,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在王府中静候佳音吧。”韩珂的声音突然提高几分,一语将宇文渊摘了干净。就算隔墙有耳也咀嚼不出其中深意。
“多谢。”宇文渊轻声回答着,轻声得连忘忧也只是勉强听见。
韩珂一拱手转身离去,徒留宇文渊与忘忧在原地目送他远去的背影。
“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宇文渊与忘忧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温柔,“在京都的势力皆是各自为战,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可韩珂是个例外。”
“若日后我不在了,就依靠他吧。”他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