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本王寻到水中暗道通往日耀营,豫王偷到的信物又有什么用武之地?”
二人相互指责,忘忧实在听不下去。他们分明就是拿此事当宣泄口,抒发平日的不满罢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海公公为何会提前收到消息。是有内鬼,还是在某一环节被太子防了去?”
“韩少卿,你又肯定这里绝对安全,绝对没有其他势力的探子吗?”
韩珂听罢忘忧的质疑,连忙应道:“这是自然。”
“好。”忘忧将桌上的茶碗暂代人,将三只碗放在桌角,“当初我与齐王殿下在永州就通过碧水麓下的暗道将火药运到日耀营旁,这事只有我们和流影知晓。”
她又将三只碗移到桌子中央,在旁又添了两只碗:“后来豫王与齐王合作,这事又透露给了豫王与韩少卿你。”
韩珂看着桌上的碗轻轻“嗯”了声,确是如此。
“后来我们各派两名心腹去往永州,通过暗道潜入日耀营制造了爆炸。本打算趁混乱揪出海公公,可被海公公逃脱。”忘忧又从一叠茶碗中抽出四只放到桌角,“于是豫王的两位心腹便趁机用信物栽赃。”
韩珂点头:“确实如此。”
“可为何豫王的心腹会提前备下太子的信物?是提前知晓了海公公会逃脱,还是不相信我们王爷?”
忘忧的问题也正是宇文渊心中所惑,他亦不明白为何韩珂就是咬定了从他那儿泄露了消息。
韩珂爽快地应道:“豫王确实不信任齐王爷,所以拿了信物,有备无患。”
这究竟是豫王不信任还是韩珂不信任?
忘忧抿唇一笑,显然豫王没有这般先见之明吧:“这四位心腹加上流影皆是我们精挑细选,绝对不可能背叛之人,那问题只能出在四个地方。”
她将在左桌的四只碗分别移到中央:“一是我们在商讨此事,在豫王府被人偷听,二与三是我们分别吩咐心腹时在各自府邸被人偷听了去。四是太子监察到心腹的去向,海公公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韩珂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可豫王府戒备森严,每次商讨要事时皆有专人把手书房,根本不可能出现隔墙有耳的情况,问题只能出在齐王府里。
“韩少卿。”忘忧顿了几息复道,“我知道豫王府守备森严,可齐王府何尝不是?”
“所以你的意思是根本没有内鬼,是海公公太狡猾了?”韩珂轻笑一声,他可不认为一个常年守在平庸太子身边的公公能有这样的能耐。
忘忧摇了摇头:“太子为何要将海公公派往永州?他既然有了自己的目的,海公公必定对任何风吹草动都十分敏感。”
忘忧没有说下去,韩珂也知道了她的意思:“海公公提前逃脱必是早前便安排了容身之处。我会派人秘密搜寻的。”
宇文渊一直不语,可他见忘忧愁眉深锁,在桌下已是牵过手默默握着:“父皇向来心疼太子殿下,在掌握足够证据前,不会将此事扩大。”
忘忧点了点头,她正想着海公公会不会得知太子的困境后不会现身,看来是她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