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璟望向韩珂,他是一贯的二郎腿坐姿,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得盯着舞女瞧:“韩珂啊,朕记得你最爱饮酒。待会儿酒来了,必要不醉不归!”
韩珂心头一沉,一个晚上到现在宇文璟已经两个试探了,帝心难测,他已经对自己起意了吗。
“‘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臣以为酒与茶一般可以品,却不能贪多。”韩珂为了应付真是说上了违心话。他始终认为酒少乐少,不醉不痛快!“何况陛下,别说是宫外了,就是宫内,您若大醉也是不妥吧?臣可不要被言官们指着鼻子骂!”
宇文璋也察觉到宇文璟试探的意味太过明显,可韩珂受伤不宜饮酒,今日被宇文璟一折腾,这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没想到几日不见,你竟识大体的多。行,那今日便雅酌一番。”宇文璟又将目光移向全场,周围几只船里的人家好像聚着玩乐,真正注意主船歌舞的也不多。
一众舞女们袅娜着身姿,极力彰显着自己带着韵味的美感。可所有歌舞千篇一律,只是人不一样罢了。
宇文璟见惯了这番场面,还不如一开始张敏贤的剑舞来的印象深刻。
“敏贤郡主去哪儿了。”宇文璟又望了正观舞的韩珂一眼,便招来崔暕一问,倒引得众臣侧目。
崔暕躬身道:“敏贤郡主先前还在舱内的,这会儿工夫又不知去哪儿玩了。”
宇文璟一想起张敏贤素来与太后亲厚,也不知道慈宁宫出事后她与韩氏有没有接触过。还有宇文渊,虽然嘴上不说,可他瞧得出,这孩子心里是有些埋怨。
“朕看的厌了,你去寻寻她,再来段剑舞。”
宇文璟一语未闭,身后便传来张敏贤的声音:“陛下久等。”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张敏贤身上,只见她一身粉红色舞服,执着双剑而来。她先前是单剑起舞,如今换了双剑不由得令人期待。
韩珂的腹部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可他心中更多了几分不安。此时宇文璟想起张敏贤的剑舞,莫非又在下套……
张敏贤来到场地中央向宇文璟行礼:“方才敏贤只是去取剑器,可不是贪玩。”
崔暕立即低头:“老奴失言。”
张敏贤素来看不惯窝囊的男人与男不男女不女的阉人,就连一直在宇文璟身边伺候的崔暕也不例外。
这些太监除了服侍人便是充当耳目,有时候还乱嚼舌根,怎叫人不恨?
宇文璟笑了两声:“朕瞧着郡主这脾气,当属京都女儿家里的第一。”
张敏贤也不推脱:“臣女的功夫自也是京都女子第一!”
宇文璟笑着点了点头,她有如男儿般豪爽的性子,这点很像忠王。
张敏贤再次行礼:“独舞既表演过,这次臣女的剑舞还需一人配合。”
韩珂心下犹如被鼓击打了般,他一抬眼,果撞上张敏贤的眸子:“韩少卿,听闻你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敏贤可否讨教一二。”
宇文璋深锁眉头,这也是宇文璟安排的?这三番试探也太逼迫人了!“韩少卿又不懂剑舞,到时候只会贻笑大方。”
“好。”谁知韩珂当即应下,攥着扶手的拳头缓缓松开。
宇文璋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暗骂着:言修,你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