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结束得很快，但过程并不怎么愉快。

苏九离似乎是凭借着本能在同他们说话，但心心念念都是简忆有没有在意过这个细节。

他除了一开始的一愣，到后面，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个事情。

即使下午送了路秋和去上课回来，他也没再回来。

种子一旦种下，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什么都没问，两人之间却好像隔了一道无形的墙，路秋和在的时候，他便在，路秋和不在的时候，他也不会在家里。

明天就到她进组的时候了。

苏九离在房间里踌躇了一会儿，来到窗台，静静得看着隔壁房间亮着的灯。

灯光照着树影斑驳，连初冬的寒冷都被光驱散了些。

阳台忽然闪进了浮动的人影，苏九离没来得及躲开，就撞去了他的视线之中。

“还没睡？”

苏九离愣了一秒：“啊，对。”

寒风过了一阵，苏九离觉得鼻子痒痒的，打了个喷嚏。

从苏九离的角度看去，简忆本是侧着身子，背着光。听到她的喷嚏，转过身来，阴影如乌云，层层乌云渐散。

“别趴着了，早点睡。”

苏九离颔首：“老板，我明天就要进组了，三个月的周期。”

简忆声音依旧沉稳：“嗯，注意安全。”

“还有呢？”苏九离带着期盼的目光：“你有没有什么话想问我。”

简忆沉默了一会儿：“我还需要时间。”

他进了屋。

月色凉了一夜。

一大早，苏九离拖着行李箱，看了眼身后的树，才上了车。

大约下次，再不能回到这里了吧。

窗台上，投射了两道目光。

路秋和踩着椅子，看到车远去的背影，手里的电话已然拨了出去。

眼里是超乎同龄人的睿智和冷漠。

“姐，她走了……没有，简教授没去送……反正我觉得，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姐姐你放心……”

而电话的另一边，握着手机的主人微微一笑，明眸善睐：“那你想不想妈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