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时候,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为什么不带我。”
余笛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满是嫌弃。
“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这么淡了?这什么茶啊这么难喝?”
“一看就是没有什么阅历乳臭未干的小子。”
孟宴只轻蔑地斜了他一眼。
“余漾说的话,我怎么会不听?”
“我哥说的话,你什么时候停过?”
余笛冷不丁的吐槽。
孟宴很是无语。
不过从那之后,余漾和孟宴的身后就多了一个小跟班。
他们依然会被挑选,会被带走。
不同的是,他们三个总是以不同的理由逃避着去到那些挑选者的面前。
到那一天。
孤儿院里又有一个孩子被领走了。
那个孩子,孟宴并不是很熟悉,但是他好像跟余漾的关系很好。
临走的时候,那个孩子还在跟余漾挥着手,他的脸上泛着红光。
“我有家啦!”
那个孩子看起来很是兴奋,他声音洪亮,余漾也大声回应着。
“恭喜你啊!”
“嗯!啊漾!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好!”
那个孩子高兴,余漾也很高兴。
不过从那之后,那个孩子再也没有回来过。
“哥哥,你说他是不是忘记了啊?”
余笛的腮帮子鼓鼓的塞满了糖,说出来的话都不能让余漾听得太清。
余漾当然也会有点失落,但是在余笛的面前,他不能这么表现出来。
余漾只是勾起嘴角。
“怎么会呢?或许他只是太忙了也说不一定,他要上学要生活的呀。”
“哦,”余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是他还是认为。
那个孩子不喜欢余漾了,没有把余漾当做朋友。
然而就在那之后的半年。
孟宴从孤儿院院长办公室路过的时候,听到那些嘴碎的阿姨在聊着天。
很多人,呜呜渣渣的,孟宴并不能分清楚那些话是谁在说。
可是总有人在说。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郝云,就是上次被领走的那个?”
“怎么了?这不都有半年了吗?哎哟都没有他什么消息。”
“哎呀!还能有什么消息啊!”
一位阿姨挤眉弄眼,故作神秘地看着另外一个阿姨。
“你还不知道啊,他呀,死了!”
这话一说出来,办公室里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我们可没有听说这件事啊!被领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就是被领走的那个男人弄死的!”
“哎哟,死的时候那个惨样哦,我还有照片!给你们看!”
又是一片唏嘘。
“哎哟哎哟,这孩子怎么死得这么惨啊,这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皮肉的。”
“说是那个男人是有虐童癖,这孩子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气了,连衣服都没有穿,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怜的很哦。”
孟宴有点想吐。
他使劲将自己的嘴巴捂住,快速地离开了那里。
后面的话,他一句都不想听。
郝云,就是那个离开的时候还在跟余漾说,要回来看他的孩子。
这件事情,孟宴对谁都没有提起过。
他不想,也不愿提起。
郝云这个人,孟宴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唯一深刻一点的,就是他笑起来的样子。
很好看,眼睛都快要笑没了。
可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