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多年过来所经历的那些大灾大难,不就是白过了?
是余笛一个人在做梦?
开什么玩笑?
余笛自己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之所以还会有现在这个境况,全部都是因为孟宴。
就连余漾为什么会有今天的这个成就,也全部都是孟宴。
他是这三个人里年龄最大的那一个,然而这就并不代表,孟宴有这个责任和义务要去为余漾和余笛服务。
余笛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孟宴撑起来的一片天。
要不然,余笛和余漾说不定早就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他突然又想起了郝云。
余笛昨年才去给他扫过墓。
那个墓碑,就是孟宴找人做的,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这也是个心灵寄托吧?
余笛刚开始还很困惑,以至于他差点没有想起来这个叫郝云的人是谁。
直到他去调查了郝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当初被带走的那个,一直没有回来看余漾而让余漾牵肠挂肚的人。
每年过生日的时候,余漾偶尔都还会想起念起。
孟宴总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近几年甚至都不理会了。
至于郝云从前经历过得那些事情,余笛也基本上全部都知道了。
他好像渐渐的有些明白了。
当年的孟宴为什么执意想要让余漾和余笛跟自己离开孤儿院,为什么不在那里生活。
是因为孟宴害怕。
他害怕自己会亲眼目睹余漾和余笛的死亡。
他也害怕,自己有一天会死在余漾和余笛的前面。
所以孟宴选择了先下手,他不想这样,面对任何一种情况,这都是孟宴所不愿意的。
“孟宴,其实这么多年,你也很辛苦吧?”
孟宴还晃着茶杯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你才是喝酒了吧?”
孟宴又重新晃了晃杯子,好像掩饰性地抬头喝了一口。
“可能呗。”
余笛耸了耸肩。
孟宴总是这样,从来都不说什么。
余笛最讨厌孟宴这样,就好像他和余漾就不能为孟宴做些什么一样。
“你以后别这样了。”
余笛自顾的说着,他才不管孟宴听不听,耳朵就长在他身上。
屋里很安静,直到孟宴终于说了一句。
“知道了。”
然而余笛根本就不确定孟宴到底知道了什么。
他根本就猜不透孟宴。
就算在一起长大这么长时间,余笛觉得自己好像都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孟宴。
他就好像一个很深奥的迷,余笛注定不是那个能够解密的人。
但是这都无所谓,余笛想着,只要自己还在他身边就好了。
啧。
余笛轻轻皱起了眉头。
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想这么多,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搞笑死了。
反正孟宴是不太懂余笛到底在想些什么。
余笛现在的表情就让他很猜不透想不通。
变幻的如此精彩,让孟宴禁不住在想着余笛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大招想要使坏。
不过今天余笛突然跟自己说这种话,孟宴莫名其妙有了一种“余笛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但是这也没有什么关系。
余笛这句话说出来他就很开心,至于要不要去实践什么的。
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