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行。”

方林说的一本正经，不容置疑，我皱了皱眉，我白芷从未做过什么好事，性情随心所欲惯了，让我日行一善不是为难我么。

“行，日行一善，先回去吧。”

我伸手揪住方林的手臂上的衣服，带着他回到了山寨里的那间关着我们的屋子里。

此时天色已慢慢暗了下来，马上天黑了，我躺到床上，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对方林道：“喂，男女授受不亲，我睡床，你睡地上，没问题吧。”

方林走到桌前，抱起长虹剑转身对我道：“不如，我们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掉吧，若不离开，过几日那女匪头子逼迫你与她成亲，该如何是好。”

我想象了一下邱小碗那站立不稳的模样就想笑，我道：“放心，短时间内，她指不定都不能下床。”

“你对她做了什么？”

方林面露担忧之色，他道：“从今日开始，日行一善，切勿为恶。”

我白了方林一眼，我做一件好事，再做一百件坏事又如何？还切勿为恶，我在世人眼中，本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我翻了个身，顺便给整个床布了个防御阵，便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人性这个东西真的不好说，从最开始那个赌徒，我以为他会爱钱如命，却没想到他也可以为了某个人散尽千金。

我以为战事连连，定会昏官当道，方林定会随那窃贼一道判刑，却没想到会有路人挺身而出，将实情告知，县令明察秋毫，居然将人给放了出来。

明明不是应该让方林意识到这个人间是不可挽救的么？不是应该让方林知道人性本恶的么？怎么到头来，感觉是我一个人在无理取闹般？

邱小碗几日来都没什么动静，却将自己身受重伤之事传的沸沸扬扬，还特别吩咐了几个小土匪，让他们将消息往主城那边传。

还身受重伤，顶多是肌肉拉伤，休息个十来天，定一点事都不会有，嗯，十来天，在凡间来说时间也不短了。

我这几日倒是趁着守门的土匪不注意，每日悄无声息的带方林到外边去行了下善，主要是方林在做，我在看。

我顶多是扶一下摔倒的老人，或给乞丐点银子。

日行一善，日行一善，哎，头疼。

方林正在给突然晕倒的一个老头施针，我则靠着不远处的墙壁上，挽着胳膊看热闹，见一旁有个拿着风筝跑的小女孩摔了一跤，想着日行一善，我便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得了，今日这一善算是完成了。

我将这小姑娘放在地上，嘱咐她道：“放风筝应该去郊外，这里是市集，人多事杂，小心磕磕碰碰的，伤着就不好了。”

“谢谢哥哥，给你糖。”

小姑娘笑的很甜，她向我伸出手，手心里躺着几颗糖粒子。

我拿过糖粒子就塞进了嘴里，好久没吃糖了，还是那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