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逸飞看了他小徒弟一眼:“多嘴。”
随后又从衣袖内掏出一本书来,他翻了翻书页,选定了某页,又认真看了起来。
我道:“说来也怪,怎么我所认识的人,基本都喜欢端着书看,不无聊么。”
“书中自有千锺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师傅说了,书看多了,可以使我们明事理,长见识,不出门,便可知天下事。”
彦逸飞没说话呢,一旁的小少年倒是说的滔滔不绝,好似刚刚初见我时,吓得想要躲起来的人不是他一般,得知了我是彦逸飞师傅,这小少年居然不怕我了。
哎,看来还是名声不够坏啊,气的我冲他大吼一声:“闭嘴。”
我和他师傅说话,这小少年插什么嘴,多事。
这下倒把这小孩吓得够呛,他颤了一下,又开始往他师傅身后缩。
彦逸飞的目光终于从书本中挪开,放到了我身上,面无波澜的对我道:“还请师傅赎罪,徒儿双腿已废,无法起身行礼。”
他将师傅和徒儿两字咬的格外的重,听起来甚是刺耳。
只见他又偏头对那少年道:“十七,还不快给你师祖行礼,怎可如此毫无礼数,为师平日里如何教你的。”
这小少年不太情愿的,有些畏畏缩缩的,他磨磨蹭蹭了好一会,直到彦逸飞给了他一个特别威严的眼神,他才终于在不太大的车厢里站起,他很识相的,终是恭恭敬敬的对我行了个礼:“师祖。”
声音不大,听的我甚是别扭。
彦逸飞这是什么意思?以为叫我声师祖,我便会对这小子和颜悦色?
十七是吧,谁知道是他徒弟还是他私生子,彦逸飞如今三十出头,凡间男子成亲的早,有的不到二十,已儿女双全了,这十七十来岁的模样,若说是彦逸飞的小孩,也不是不可能。
十七?
我心下突然一惊,思七。
思念小七?
彦逸飞来流昭国是做什么来的?不就是为了天下太平,两国和亲么,他如今带个小徒弟来也就算了,叫十七是什么意思?
明摆着是在时刻提醒我,他思念那被我五马分尸,死相凄惨的小七将军。
他这是什么意思?赤裸裸的挑衅。
也罢,杀了人家的亲朋好友,在他的认知里,总归是我的不对,不知那日如果换做我被杀,他如今会不会也会思念我。
想起当初他说,我想早日与你成亲。
当真是可笑至极。
那么,现在,你答应来流昭国,是单纯想与我成亲,还是另有阴谋呢。
我不禁暗自冷笑,随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我冲着我对面的那凳子一扬头,对十七道:“你坐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