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目光一转,从他脸上移开望向远处漫天星光。
若不是夜风太凉,我定当此时并非深冬,而是夏夜。
我道:“在世人眼中,我定然是坏的,回想往日所作所为,连我自己也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其实这个尘世间本来也就这么回事,一点都不像我从小话本中看到的那样,我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不过,因为你爱这个尘世间的天下苍生,所以,我决定也陪你一道爱了。”
我起身,不在意的转身,走向竹筏边缘,有些湖水荡了进来,打湿了我的鞋底。
这个尘世真恶心,还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远处没有尽头,只是无尽的黑暗。
彦逸飞说:“符离,啊杨要走了。”
我没有回头,依旧看向远处的黑暗,如我的心境一般,彦逸飞便是整个黑暗的一颗明星。
我问:“费劲的留在了你身边,眼下又为何要走?他不知你我婚期很快便到了么?”
哪里会不知,附近小国皆已有人陆续赶来了流昭国,天灾刚过,先帝刚死没两个月,我和彦逸飞成亲的日子选在年后初六,这般着急,成亲的两人还是8天下皆知的师徒关系,还不知道天下人怎么看待与我。
还好,天下人的眼光和妄言,我是从来不去理会的。
“他有要事需要去做,他好像隐约寻到了根治寒症的方法。”
我转身,衣摆处有一些被湖水沾湿了的地方贴在了我的脚裸处,凉凉的,让我很不舒服。
我问:“那个女子不是已经嫁人了么?她的丈夫不是扬言会治寒症么?他们这师兄妹两,弯弯绕绕的搞些什么?”
“所谓的会治,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寒症突袭时,可将其暂时按压下,可终究不是持久之道。”
啥?治标不治本?
我瞬间就对莫杨的那种讨厌的感觉少了很多,心中还有些为他鸣不平。
可怜的莫杨,你的未婚妻被人家框走了。
“莫杨不是寻了好多年了么?终于让他寻到了可以治疗寒症的方法,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不过他此时走,怕是来不及参加我们的婚礼了,你不会有遗憾吧。”
彦逸飞的眉眼一抬,目光望向客栈处,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才道:“放心,他那日定会来的,他还欠我们一份大礼未还。”
彦逸飞的话让我听着云里雾里的,好像意有所指,又不知指向何方。
我干脆不再揣摩他的心思,蹲下身,用手在湖水里使劲划了划,溅起了无数水花。
我道:“逸飞,我送你个礼物啊。”
看他模样,好像有些兴致,回道:“何物?”
我双手成喇叭状合拢,捧起一捧水,还没起身,水就漏光了。
气的我凝了法,以手为爪,将湖水凌空吸入掌中,两手隔空托着一个不太圆的水珠子走向彦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