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和少爷都躲在一个阴阳师身后，这个阴阳师已经满身鲜血，但还是坚持作战……看到这一幕，我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的青筋也一根根暴起！

武禅看了我一眼，见到我的状态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我站在原地，内心再次不住地呼喊，幻象，一切都是幻象！这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小昊，救救我……”

我吃了一惊，急忙转过身来，二婶竟然也在这里，她的右半边身体几乎消失不见，两只妖魔正在不断地啃食她的血肉……我再也无法忍耐，拳头立刻打向妖魔，但却从妖魔的身体穿过，根本无法碰触到它们！

我急忙转身，再次看向那两只正在啃食二婶的妖魔，不住地开口，“够了！够了！够了！够了……我他妈说够了！”我的拳头打在了武禅身上，武禅的身体也立刻支离破碎，但却在瞬间之后恢复如初！

我气愤难当，伸手指着他的鼻尖，“武禅，你好卑鄙，有本事咱们再一决生死！”武禅摇了摇头，“卢施主，老衲让你所见，虽然全是幻象，但也随时可能成为事实！卢施主，逝者已矣，难道活着的人中，就没有你挂怀的人吗？”

我苦笑了起来，“就算这一切是事实又怎么样？就算我有心铲除妖魔又能怎么样？我已经受到阴阳师协会的通缉，我根本就不可能离开这里，更不可能回到他们身边！”

武禅摇了摇头，“就算不能铲除妖魔，杀了除魔降妖的阴阳师，和杀人同样没有分别！”我哈哈大笑了起来，“所谓佛法，不过是不停地心理暗示，说到底还是让我放弃报仇而已！”

武禅轻声叹了口气，“看来不报仇，卢施主的心结无法解开，但除了上一次卢施主无法控制月魔眼，失手杀死六人之外，卢施主从未杀过人，就算你的仇人在你前面，你真的能下手杀人吗？”

我冷笑着点头，“当然可以！”武禅再次念诵一声佛号，幻境再次发生变化，校园消失不见，周围的妖魔和阴阳师也消失不见，只剩下林聪站在我面前。武禅低声开口，“林聪应该是你最恨的人，你能下手杀人吗？”

我微微冷笑，手中的白色短剑，也立刻刺中了林聪的胸膛！林聪的表情毫无变化，我不禁暗想，说到底还不是幻象！武禅在旁开口，“卢施主，第一次亲手杀人，而且亲手报仇，感想如何？”

我哼了一声，“只是幻想而已，什么感觉也没有！”武禅笑着摇头，“如果并非幻象又如何？”随着他的话音刚落，眼前再次发生变化，我回到了那一片别墅区，莫家的火焰还没有熄灭，武禅就站在我面前，而我手中的白色短剑，正插在他的胸膛上！武禅胸前鲜血正在流出，但脸上却挂着笑容！

我吃了一惊，我知道此刻并不是灵魂状态，也并非在幻境之中，这一切是真的，我杀了武禅大师！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武禅大师，你……你……”武禅胸膛血流不止，但却微笑着摇头，“卢施主，老衲也是阴阳师协会中人，地位不亚于林聪，杀了老衲也等同于向阴阳师协会复仇，此刻并非幻象，老衲还想问卢施主一句，此刻感受如何？”

我不住地摇头，“武禅大师，你明明可以随时杀我，为什么却要故意死在我的手里？”武禅再次摇头，“卢施主所言不差，老衲虽是出家人，但却并不老实，善于使用欺瞒手段！老衲的确有私心，只要能助施主打开心结，等同于拯救天下苍生，区区一副皮囊，老衲又怎会舍不得，这个交换划算得很！”

武禅说着话，身体再次支撑不住，向地面倒下，我也急忙将他扶住，“武禅大师，我只是一个被通缉的犯人，怎么可能拯救苍生，你……你却付出生命，我……”武禅流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摇了摇头，“卢施主，你必然是拯救苍生之人，姜涅相信你，老衲自然深信不疑！卢施主，苍生和私怨之间，你可以做选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