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异象显现时，看似是只在一个方向，而且离看到的人很近。

但在这片大陆各处，是无差别的。

那是天道的创世之力所幻化，也是一种昭示。

季苍穹背负着双手，淡淡的看着半空中熟悉的神迹，喃喃道：“我终是天弃之人吗？”

“四千年，终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片刻后，他又垂首低低的轻笑起来。

“天道好轮回，原来，就算没有天道，该轮回的还是会轮回。”

“别人的嫁衣用久了，终归是轮到我自己了...”

声音越来越低：“可是，还是好不甘呢~”

“好一个卞星辰，好一个返祖应涅之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季苍穹回头看着身后。

那里有一个阵盘。

准确的说，是一个完整阵盘的四分之一。

那四分之一阵盘上，鲜血淋漓，阵盘四角上各有一颗透明的珠子。

四颗珠子内各有青黑金红四色雾气隐隐流动，继而挥散而出，交织盘旋于阵盘之上。

“这是卞氏祖先出手的阵法，或许，那位比我更早就有了颠覆、掌控这个世界的想法，你这样的返祖传承者，自然会继续祖先之志了。”

“我为什么早没想到呢？！”

“你没想到，是因为你猜错了。”

一道含霜粹冰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怒意在他头顶上响起。

季苍穹闻声，不慌不忙的转身仰头看去。

甚至带着一抹从容的笑意。

“你来了。”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吗？能教出天道，我是不是该自得一番？”

“啪~”

一道金光幻化而成的手掌从季苍穹脸上扇过。

季苍穹歪垂着脸，顿在那里。

如瀑的发丝遮挡着，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可以看到他身上渐渐涌出的气息，阴戾夹带着疯狂，随着溢出的黑金色真气，好似随时会把对方齑灭成灰烬。

包括这个世界和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