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着积水的地板上，全身僵硬发黑的鬼差蓦然转头，那双充满死寂的眼睛望向了赵凡。

鬼差身体上腐朽破败的刑警服只剩一些碎屑挂在上面，如果忽略本身的恐怖，祂像极了一个乞丐。

不，比乞丐还要不如。

就在这时，赵凡心里升起一股警觉，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异样。

“被盯上了？”

赵凡并不陌生这股警觉，自出道以来他有过一次这种感觉，这是一种压迫，也是一种对抗。只有与他相当甚至超越他的厉鬼才能让他产生这种感觉。

如果赵凡是人，拥有汗毛，那他此刻就该是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在赵凡所有遇见过的厉鬼之中，唯灵异公交车事件中路遇那片血色诡异桃林时，那具被锈迹铁剑钉在桃树中间的不腐男尸给过他这种警觉。

除那具男尸外，再没有任何一只厉鬼给过赵凡这种感觉，就是干尸新娘和嫁裳鬼都做不到，时间久了以至于让他都以为当初那种警觉是幻觉。

此刻，赵凡距离鬼差有十米之远，鬼眼相视的瞬间，最恐怖的灵异对抗正式拉开帷幕。

漆黑发臭的积水又一次浮现，里面有断裂腐烂的手臂涌动，浮游之间有大片密集如水草一般的黑色毛发。

那些腐烂的手触碰到鬼差之时，猛然抓了上去，强悍不讲逻辑的力量甚至可以瞬间捏爆钢铁，却只是如夹子般勒住了鬼差。黑色毛发和积水仍然如先前那般袭击鬼差，效果不是很大。

这一次，鬼差没有束手待毙，似乎是因为赵凡触碰到了祂不为人知的禁忌，祂一步一步向赵凡走来。

白色鬼烛依旧散发着黑焰，却并没有再吸引鬼差。

“过来了，居然真过来了？”

“可是，我体内这么多厉鬼，应该不符合祂的杀人规律才对。”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异变，或是祂压制厉鬼的数量已经突破到可以关押我的地步了……。”

说实话，赵凡有那么一点点慌，看着被鬼差当做背景的三种灵异，赵凡立即动用了鬼牙，却被瞬间压制，没有任何奏效。

“为什么会这样？”

“我记得杨间遭遇鬼差之时，所有驭鬼者的能力都会被压制，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得有选择性了。”

赵凡不理解，这样下去他会变得很被动，虽然不怂鬼差，但想要关押的可能却是变得更小了。

鬼差起步恐怖级别就达到s级，那些关押方案其实更多是建立在利用鬼差的规则漏洞上，当漏洞被填补，鬼差将会是世上最恐怖的鬼。

鬼差距离赵凡七米远时，一张黑色纸币凭空浮现在祂的脑门，无声无息。

黑色纸币上画满了诡异的图案，鬼差微微一顿，但很快就再次恢复了行动，而祂脑门上的黑色纸币则像是废纸一般掉落在地。

“又被压制了，是因为灵异纸币能对祂造成很大的限制么？”赵凡手握鬼柴刀，立于前方。

也在这时，他想明白了一些鬼差身上不被理解的灵异。

“抛除鬼差压制能力，祂本身就是一只恐怖的鬼，那些增长的能力是树枝，而祂本身是主杆，是根本。就是没有那些树枝，鬼差也依旧凶猛。我的出现似乎打破了鬼差固有的杀人规律，使得祂从某种规律中跳了出来……。”

受到本来固有思维影响，赵凡一直以来都只关注了鬼差的压制和重启，忽略了鬼差本身的恐怖。

当鬼差选择直接硬钢时，又有谁能挡得住？

“踏踏踏~”

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三米远的鬼差，赵凡发出了他蓄谋已久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