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湛摇头:“不,这回不一样。我这几日仔细想了想,十天前的那个晚上很奇怪,是我大意了。”
问羽杭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显道:“奇怪?哪里奇怪了?”
连湛道:“那日尚氏兄弟三人借口要操练弟子出了谷,我心下生疑本欲多问几句,元宝却很快就拿了令牌给他。元宝是执法长老,掌管着出入谷令牌,我也不好多加阻拦,只得放了尚氏兄弟而去。”他起身上前一步,直视问羽杭:“但我心中始终不安,想找你商量,却发现大哥你不知去向。”
问羽杭“哦”道:“那日我闭关练功,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连湛却对他的解释不置可否:“我记下了那日所有离谷的内三堂弟子姓名,一共十一人,除了尚氏兄弟的亲传弟子沈醉、王胡子外,一个也没有回来。”
问羽杭似笑非笑:“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不必绕圈子。”
连湛死死盯着他眼睛,似乎已经将他给看穿:“大哥,我真想不到你会和尚氏兄弟联手对付惊鸿。”
问羽杭哼道:“二弟,你多虑了,不过是巧合罢了。惊鸿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过是出去游玩,过几天便会回来的。”
连湛厉声道:“我去盘问过沈醉王胡子,他们可没你这般有城府,我看得出他们在撒谎。大哥,我只想知道,这件事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问羽杭良久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叹道:“二弟,你我同岁,自幼一起长大,感情可比那几个孩子深多了……你不愿意帮我吗?”
这已经是变相承认了。连湛倒吸一口凉气,悲哀道:“大哥,掌门之位对你这么重要吗?惊鸿是我们小妹,你不惜与外人联手对付她,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你怎么对得起师父?”
问羽杭冷冷道:“师父?是他先对不起我,是他欠我的!十几年前,他亲口对我说会传我掌门之位,可是现在他反悔了,他为什么要反悔?他凭什么反悔?”
连湛第一次觉得大哥如此陌生,他摇了摇头,问道:“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要怎么对付我?和对付惊鸿一样吗?”
问羽杭脸上闪过一丝悲伤:“二弟,是你逼我的,你知道我并不想和你动手。”他注视着连湛,连湛只觉身体酸软,顿觉不妙。他瞥一眼桌上刚才自己喝过的茶杯,脱口道:“水中有毒?大哥,看来你与穆宫主关系也不错。”他再也支撑不住跌坐下去。
内室里走出一个人,却是圣水宫宫主穆晓华。她看一眼委顿在椅子上的连湛道:“大公子,需要属下处置他吗?”
问羽杭道:“别当着我面,带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了吧。”
穆晓华笑道:“大公子放心,圣水宫别的本事没有,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本事可多了。”她拍拍手,便有两名圣水宫宫女进来,拿一个袋子套住连湛,系紧后抬走了。
问羽杭目睹着这一切神情悲伤,但始终没有出言制止。他已经几日没有睡觉,头疼得厉害,叫道:“东方。”
守在门外的东方应声而进:“公子,有什么吩咐?”
问羽杭揉着疼痛难忍的头道:“事已至此,断无转圜余地了。你去叫三弟、素女、红泪过来,就说我有事交待。”
东方道:“三公子和八姑娘倒也罢了,七姑娘也要……”
问羽杭顿了顿,想起与素女情谊,终是硬下了心肠:“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东方点头:“公子所言极是。女人嘛,等公子当上掌门,还怕没有娇妻美妾相伴?属下这就去将人找来。”
他转身欲走,问羽杭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先不忙,尚氏兄弟行事不干净,留下了沈醉、王胡子两个活口。他二人不死终是祸患,你去杀了他们。”
“是。”东方领命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