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湛端坐不动道:“规矩不可破,高路犯了错,理应受罚,没有情面可讲。”
“你……”沈醉强自按捺住心中怒意,咬牙道:“好,好一个铁面无私的执法长老。二公子,今日之事沈某记住了。带人走。”
“是。”他一声令下,身后弟子忙奔进刑房将高路扶了出来。高路已经被打成了烂泥,一群人正要走,连湛却又叫道:“等等。沈醉,既然来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高路的出入谷令牌是你给的吗?”
沈醉头也不回:“是又如何?难道二公子还要给我也安插罪名?”
连湛并不理他,只看向高路:“令牌现在在哪?”
高路痛得大叫:“什么令牌,老子不知道,丢了就丢了……”“闭嘴。”沈醉猛然回头,却没来及阻止徒弟说胡话。执法殿中众人都是神情大变,连湛起身冷冷道:“沈堂主,恐怕今日你不能带人走了。丢失了出入谷令牌,若有贼人混进绝情谷,这个责任你也担不起。”
沈醉狠狠瞪了高路一眼,缓和了语气说道:“不过是块令牌,哪有这么巧的事?二公子,高路终归是我徒弟,您处置他,就是打我沈某人的脸。还请二公子三思啊?”
连湛哼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你代行掌门职权,就能一手遮天了吗?高路我处置定了,你自己看着办。”
沈醉握拳道:“二公子,你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连湛复又坐回去,倒了杯茶喝,却不说话。沈醉定定看着他,咬牙道:“好,二公子,我记往了你了。走。”
他转身就走,高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下了,他大呼小叫,却再没有任何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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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我们终于可以回来祭拜师父了。”
南园是绝情谷历代掌门的坟冢所在,地处绝情谷西南角上。在外园下马后,几个人一路步行,径直来到了师父墓前。墓碑十分整洁干净,看来是长年有人打扫修葺。
凌青奴、上官红泪、碎玉三人刚在欧阳霸天的坟前跪下,就听斜刺里响起一声长笑,断无敌在一大群弟子的簇拥下,从园子对面的树林里走了出来。他背手而立,声如洪钟般道:“真是冤家路窄,本座刚到绝情谷,竟然就碰见了熟人。凌青奴,十年了,绝情谷已经覆灭十年,你们还回来干什么,送死吗?”
青奴不以为意,起身说道:“断盟主,你似乎老了许多,带这么多恶狗出来咬人。记得从前你不是最喜欢将‘仁义’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不屑于以多欺少的吗?”
红泪轻笑:“人老了么,自然是不用再整天带着‘大仁大义’的面具了,否则一辈子都这么装下去,岂不是太累?”
青奴忍不住笑出声来:“瞧你又瞎说了,若真是那样,堂堂的断盟主晚节不保,那他往昔所苦心经营的一切大业岂不是要付诸东流?他哪会愚蠢到如斯地步?”
她俩旁若无人嬉笑怒骂,龙门弟子们个个只听得火冒三丈,纷纷大声呵斥,唯有宫剑侠、金玉言等寥寥几个城府深的不屑争这口舌之快,淡淡独立一旁。
断无敌却根本不理她们的奚落,径直走到了欧阳霸天坟前,抚摸着冰冷墓碑感叹道:“欧阳先生,小弟真是羡慕你啊。你看你的一生没做什么好事,却偏偏收了九个既成大器、又对你忠心耿耿的弟子,岂像我的这些徒子徒孙?唉,天道不公哇!”
青奴厌恶的瞥了他一眼,柳眉倒竖:“哼,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配和我先师相提并论吗?”
断无敌瞬间被她这句话给激怒了,他一辈子的隐痛就是处处不如欧阳霸天。他的脸色微微发青,显然立时就要发作,忽的又把怒气沉了下去,笑道:“当然,你先师欧阳霸天卑鄙无耻、做恶多端,是天下第一魔头,本座自然是不能和他相提并论的……”他“的”字尚未完全落下,身形一晃就已经欺到了二人中间。他是突然发难,动作迅速无比,在场其他人多半都还没反应过来。青奴、红泪却是早有防备,心意相通,同时出手,刹那间园中砂石飞扬,三条人影死死咬在了一起。
金玉言看向对面碎玉,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微笑道:“碎玉姑娘,哦不,应该叫你陆姑娘。出手吧,我先让你三招。”
“金少侠,千万不要大言不惭。”碎玉曾在龙门内苑假扮过一段时间使女,深知此人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忙打起精神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