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笑出声:“这倒不怪你师父,他自己也不知道呢。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拜了他做师父,他这个人懒得很,我猜这师父做得一定不称职。”
云朵儿忍住笑:“娘可要替女儿做主,十年了,连轻功都没教全。”
惊鸿点头:“等着吧,看我怎么教训他。”她拉过云朵儿双手:“云朵儿,三哥潜伏断无敌身边十几年,受尽苦楚,我一直心有愧疚。你既是他弟子,就要好好孝敬他,明白吗?”
“女儿明白。”云朵儿笑着答应,惊鸿突然面色一紧,扬声叫道:“是远山吧,进来回话。”
柳大洲恭恭敬敬推门进来行礼道:“暗卫远山参见掌门。属下未得诏令而来,还望掌门恕罪。”
惊鸿摆手免了他行礼:“你怎么来了,花蝴蝶呢?”
柳大洲道:“花蝴蝶去办差了,回来后会来面见掌门。启禀掌门,是分舵出事了,林舵主指责执事长老故意隐瞒掌门死讯,居心叵测,是想谋夺掌门之位,现正在分舵议事厅里吵着。”
惊鸿扬眉:“死讯?哼,好个林义山,一时不出去就能闹出这些事,竟然说我死了?”
云朵儿气鼓鼓道:“又是那个林义山?娘,您可得好好教训他。您可不知道,您刚受伤昏迷那天,我们将您秘密安置进别院,他就跳出来与大师伯为难,可讨厌了。”
惊鸿颔首:“竟敢说我死了?我知道了,他与大哥不合。若我真死了,他们只怕还要闹上一场啊?罢了,远山,前面带路,我要去分舵。”
“是。”柳大洲走在前面,惊鸿扶着云朵儿,三人一起走了。绝情谷南方分舵就在金陵城中,对外是一家绸缎庄。后院议事厅里挤满了人,还没进门,就听见林义山大声说道:“问羽杭,我知道你命好。你是掌门大弟子,按理说掌门之位非你莫属。可你无德无能,怎能服众?”
“多年不见,林舵主的脾气可真是一点没变。这般大动肝火,又是在和谁生气啊?”
议事厅本来被看热闹的分舵弟子围挤了个水泄不通,此时却让出一条道,柳大洲恭恭敬敬引着惊鸿走进来。问羽杭等人都坐在下首,看见她后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站起来。
林义山上次见到惊鸿时,她还只是个十二岁小女孩。此后二十余年间风云变幻,小女孩成长为绝情谷第四代掌门,他一时倒真没认出来。前些天惊鸿来分舵时,他也因为出门在外并没有见到。只冲柳大洲问道:“柳兄弟,你坐镇别院,今天怎么有空到分舵来了?”
柳大洲犹是没有听到林义山的询问,只躬身对惊鸿说道:“掌门请上坐。”
惊鸿径直走到主位坐下,柳大洲退后几步,忽而单膝着地拜倒,口中说道:“属下南方分舵掌事弟子柳大洲,恭迎掌门。”
偌大的厅堂瞬间安静下来,一阵沉默之后,众分舵弟子手忙脚乱下拜,齐声叫道:“参见掌门人。”
林义山眼见刚才一直隐忍的问羽杭此时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禁狠狠回瞪了他一眼,胡乱跪倒道:“参见掌门。”
惊鸿扫视他一番,微笑道:“岁月不饶人,林舵主可是老了许多。只是看你气色不错,想必这十余年的总舵主当得还是挺舒心的。”
林义山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傲然道:“掌门说笑了,我南方分舵紧邻龙门大宅,既要时刻监视他们的动向,又要保全自身,哪里又过得了什么舒心日子?不比某些位高权重之人坐享其成。”
惊鸿笑了笑:“林舵主还是这么风趣。我与断无敌决战之后,闭关休养。听说外面流言四起,说我已经死了?”
林义山干笑几声:“掌门这么久没有露面,有些谣言也不稀奇,掌门不必放在心上。”
惊鸿哦道:“那我进来之前,你们在吵什么?”
林义山神情不豫:“误会罢了,既然掌门没事,那属下就放心了。掌门,属下听说,您要与中原正派议和?此事万万不可。”
惊鸿瞥了他一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