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铺子用得着好几日?”陈生忽然激动起来,又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差些要将整个肺都从身体里给咳嗽出来。
“这哪里是一日的功夫就能后看成的?破南城这样大,黄金地段也是数不胜数,地段,价格,大小,这不样样都需要在考量当中的?你管算账的,怎么会不懂这样的道理?”芊芊理直气壮地回答。
陈生苍白的脸更加的僵了,脸上仿佛都瘦脱了相,棱角处宛如置了一道匕首。
“好,我知道了。”陈生不再同芊芊纠缠,而是打发着她出去,“好了,多谢你来看我,你先出去忙吧,我再躺会儿,有些脱力。”
芊芊瞧着陈生的脸色确实不好,故此点点头,叮嘱了几句便聘聘着步子离开了。
陈生躺在床上,手臂盖在眼睛上将烛光给遮挡了去。
陈生多么了解燕修,又多么了解向喃。置办铺子这般的小事燕修从来不会亲力亲为,手底下这般多的能人干事随便交代一个都能够办的妥妥帖帖。而向喃…向喃总算是同他心生了芥蒂也不会这般的薄情,知晓身体已经破败的如同枯草一般了怎会忍心不来瞧一眼他?
芊芊这般正大光明的给这两人打着幌子,那一定是两人生出了什么端倪…
悍然将所有的力气都汇聚在手掌上,成拳,猛地一击床板,发出了嘭的一响。
床板的余震震了好久。
陈生的眼底流露着不甘心与无力,又猛地咳嗽了好几声。
城主府…
另一边的向喃倒是没有像是燕南客栈里头的家伙们一般的焦虑,自被秦阳带走之后秦阳愣是什么也没对她做,只是将她关进了一个简陋的木屋子里,日夜派人看守着,其余便无他了。
向喃发现在这城主府里头的日子倒也是舒坦,什么事儿也不用干,一到放饭的点便有人好吃好喝给送上来招待她。被褥也是干燥暖和的,茶水也是干净的,有时还能有些蜜饯牛乳,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只不过在这儿除了出恭沐浴不太方便之外,夜里却只有一盏蜡烛,实在太黑,别的倒是挑不出什么别的毛病。
夜里黑实在渗人,向喃原本是不太怕黑的,可是这木屋的位置好极了。外头拥有什么东西哐哐的敲击着墙板,敲击一声向喃的心就跟着颤了一下。
除此之外就是那深夜的犬吠与沙沙的树响,总是时不时的骚扰向喃的清梦,且来的毫无规律忽大忽小,所以向喃觉得渗人,第一夜就这样瞪着大眼睛,充斥着红血丝给熬到了天亮。
第一日时便就是这样,天一亮就有护卫给送上餐食来,护卫倒也是什么都没做,只是临走时留了一句,“上边吩咐你多吃一些,说你太瘦了,有什么吃不好的就同我们说,翌日自然有人会给你送来。”
向喃本以为来者不善,这么一瞧居然还是个贴心的,顿时因为夜里的那些糟蹋事不悦的心结一会儿就解开了。
但向喃实在是想不透这城主家的人为何打着她偷尸体的名号将她给抓回来却也不审问她,只是一位的给她送吃食,让她多长些肉?
这怕是讲给天桥底下说书的听,都能够被列为破南城十大迷惑行为大赏之一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