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十五日月圆之时,亥时。
这一日燕修难得没有出现在城主府陪向喃唠嗑,向喃托着腮帮子望眼欲穿也没有看见那虽然有时候将人气得牙痒痒但依旧俊美不失风度的人。
向喃急得心痒痒,可怎么盼也盼不见那人的出现,心里不禁想着,莫不是不想见她了?
灰心丧气之下,向喃一整日都没有进几粒米,平日里爱吃的蜜饯甜点肉食也全搁置在桌上,放凉了也一点食欲都没有。
向喃觉得自己简直是魔怔了,她从小到大独惯了,从未这样盼望过一个人甚至是一个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夜里躺在床上,向喃辗转反侧,被褥里头冰凉的怎么捂都捂不热,愣是躺了三个时辰,向喃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待到亥时前两刻,就在向喃实在睡不着想起床走两步驱走烦躁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有轻有重并不一致。
向喃警觉抬眼立马躺回床上伪装做深眠的样子,耳朵竖起仔细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喂,这个点人小姑娘都睡了,怎么突然让咱俩把人给提出来?”
“你管这么宽?本就不是将她待客人招待的,怎得还顾及这么多?”
“啧,我只是觉得扰人清梦着实不太好。”
“诶,城主怎么说要么照办就是,别的不去管,本本分分,免得惹火烧身。”
“是,你说的是。”
晃荡一声,门锁被粗暴的敲了开来,向喃心头一紧,藏在被褥里的手指已经死死的攥住了床布。
下意识去摸脖子上的暖玉,竟发现脖子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向喃登时慌张了,那可是燕修赠给她的礼物,这样贵重,莫不是被她给弄丢了?
一时失神,还来不及反抗便发现自己已经被两个男护卫从床榻里头托了出来。
“喂,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向喃不断地速腾挣扎着,宛如一条失了水的鱼,相信重新回到水里。
可向喃想要回到水里可不是为了自由,她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安危,而是为了想要寻到那块玉。
燕修既已将玉赠给她,她也收了,那便是她承了向燕修的情。玉丢了,那便是负了燕修的情。
这个情,她不敢负,亦负不起。
“你乖乖的别挣扎,我们自然也不会对你动粗。不然你在这样下去,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粗壮的男侍卫是否是在危言耸听向喃不清楚,但她明白,她一定得回去找到那一块玉!
“大哥,这位大哥,我求求你,我配合你们去,你们让我回床榻上寻寻我的物件,寻到了我就同你们去!”
向喃苦苦的哀求,模样也甚是真诚。
其中一侍卫的心也不是铁打的,向喃这模样,提的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心眼一松便将她的胳膊脱手,“你去,赶紧,我们就在边上守着。”
“你这是在干什么!”另一护卫当即就急了眼,立即就要将人给捉回来,却被同伴给拦住了。
“让她去罢,年纪小小瞧着也没犯什么事儿,被城主抓去,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就遂了她这个愿罢!”
向喃扑回床上,用力的扒拉着被子,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块玉佩,心里急得不行,黑灯瞎火的,眼睛都要寻花了。
眼角溢出了绝望的泪,向喃忍不住啜泣,“怎么会不见了,怎么会…”
寻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守在边上的护卫也是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催促,“抱歉了妹子,你这找不着也就认命吧。时间不等人,城主发怒了咱们俩也担待不起,所以…”
眼神示意着同伴,两人双双上前将向喃给拖住,带出了屋子。
反观向喃,已经心如死灰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挣扎。
所以…燕修是骗了她,也不管她了吗?
还是老天捉弄她绊住了燕修的脚,不让燕修来瞧她,就连燕修留给她的玉符都得带走?
昏昏沉沉的被带进了一间比木屋还要暗的屋子,似乎四周都是密封的死死的墙壁,连一条缝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