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就别问了吧!”向喃正准备打个幌子将这件事岔开,却不料这时燕修常用的焚香炉忽然冒起了袅袅青烟。
这烟冒的越来越沉重,且速度之快差些就要将整个屋子给淹没了去。
向喃掠过燕修朝着那焚香炉看去,错愕的吸了口气,正准备问叶修是怎么回事,只见直接甩了甩袖子,那青烟顿时就不见了。
“怎么回事?”向喃问。
燕修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冥界来得消息。”
“冥界?”
“嗯,我得去一趟了,应该是急事。”
向喃沉吟着,“那会不会不安全?”
这本是不应该由向喃来担心的事情,可自从她盲了眼睛,陈生又相继离开了之后她对所有人事格外的珍惜,尤其是燕修。
燕修捏了捏向喃的脸蛋,倏忽之间白嫩光滑的脸蛋上就出现了一道红痕。
向喃不满的瞪了瞪眼睛,嘟囔着控诉道:“你可莫要再捏我了,在捏下去就得丑死了!”
燕修玩味一笑,“没关系,你再丑我也养着你,你可是我燕南客栈的老板娘!”
向喃想笑却又死死隐忍住,手握成拳锤了锤燕修的肩头,“油嘴滑舌,净说些没着落的话。”
燕修嗤了一声,用余光一瞥便发现焚香炉又开始往外冒出青烟,便急急甩袖,侧过头在向喃耳边不知对她说了些什么,然后拍了拍向喃的脑袋,便离开了。
离开不过一个转身,整个人便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之间。
向喃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打了个喷嚏便从这并不暖和的屋子里出去了。
其实这房间应该是燕南客栈里头最防寒的屋子了,只不过是因为今天少了一个人,所以向喃才会觉得不暖和。
当然,这也只有向喃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冥界…
幽暗的环境里头只有无限的黑,除了寒水滴落的声音,便只有锁链相互敲打的碰撞声,其余阵阵绕梁的血幽幽的鬼哭狼嚎,分不清到底是因为真正冤屈,还是本就十恶不赦而爆发出的怒气。
燕修面色坦然地走在青石制的桥板之上,每走一步那石桥就会震上一震,鬼嚎声会更响几分。
而燕修那一身赭色的衣裳,但是让他显得亦正亦邪,不属于光明的天界,又不属于黑暗的冥界。只像是悠悠仲夏里,生出的一朵并不知名的妖冶的花。
然后,从那没有边界的石桥的另一头传来了越发急促的脚步声,声音逐渐变强,越来越大且越来越靠近,有一些震耳欲聋。
只见一个莽撞的,身穿着黑色铠甲的肌肉大汉朝着燕修跑过来。一头凌乱的发须随风飘摇着,额头尽是虚汗,脸色赤红,胳膊上的肌肉暴起。
石桥随着他的步伐不停地晃动着,总给人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
见到了燕修身影之后,大汉连忙停止了脚步,发出了一道怒吼声。
然后是恭顺的低下头,“圣主殿下!”
燕修抬了抬手,示意她不用这般行礼。
壮汉站起身来,走到燕修的身边,躬下了身子。
即使身子是躬下的,但在燕修的身边,也将他映衬得渺小,显得很是纤弱。
“阿莽,你们主子这般着急将我唤来所谓何事?”燕修问道。
阿莽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引着,伸出粗壮的手,“冥王殿下暂时不让我说,还是请圣主您先行同我来,冥王殿下已经在冥王殿恭候您多时。”
燕修颔首,便跟着阿莽走去了黑暗中的最深处。
冥王殿…
冥王正在偌大的宫殿里头踱着步子,双手负在身后,显得十分焦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