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燕修这样一说,下边的人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说着草根子就往上爬了,“是啊,圣主仁慈,圣主眼界开阔。”
燕修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他听不太得这样阿谀奉承的话。
“行了,所以呢,我在这儿决定给大家知道机会!”
“什么机会?”
“还请圣主详讲!”
下边的人皆是眼睛里头放着光,一个个渴望地看着燕修,似乎燕修是什么绝世珍馐一般,让人挪都挪不开眼。
“修缮渡城的房屋,把观景给我好好整一整。”燕修严肃地说:“我相信诸位各自心里有数,所以修缮房屋也是将功补过,这都是以量计算,旁的我就不多说了,我相信大家都懂。”
言语结束后事一个友善且疏离的微笑,燕修直接牵着向喃上了楼。
向喃云里雾里,也没有想到燕修这样铺垫冗长是为了搞这么一出。
…
“修,你搞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向喃将面具给卸下,白皙的犹如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脸上被勒出了一道显眼的红痕。
燕修见了自然心疼,于是连忙上前用手心一抚,红痕旋即消失。
“我不想做个暴君呐。”燕修神色定定,侧过头,眼神眺望着窗外,在遥远的地界,又数不清的房屋,再远一些,就是望不到边的辽阔荒芜。
向喃嗤声,“你今天怎么还给那孩子送手镯子?”
向喃本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只是想起来燕修从头到尾只送货她一块玉符,中途还带着捉弄,这下便不得已地吃味了起来。
“真酸。”燕修忽然皱了皱鼻子,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面具也没有脱下,这才悠哉悠哉的脱了下来。
“什么酸?”燕修没头没尾地冒出这样一句,当然让向喃好生不解,便反问回去。
“你心里酸!”
“我…”向喃语噎,登时没了话说。这样被人精准抓住心中所想的感觉并不太好,可燕修就是这样一个人。
仿佛每个人在燕修面前生来就是透明的,燕修能够轻而易举地看清不每一个人的内心。
就像高高站立于山巅之上地神只,从上往下看总能够一览无余。
燕修甚至要比神只更加伟岸。
但相反的是,因为燕修总是站得太高,常常会让他的身边人相形见绌,活像一只蝼蚁。
与燕修的距离隔了万重山千里路,自然就读不懂燕修心里所想,他心里所看。
愤怒也高,暴躁也好,即使是恼羞成怒,也是很难在燕修的身上能够看到的状态。
所以即便是向喃,也会觉得害怕。这是源于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叫做失了安全。
向喃害怕自己抓不住燕修,而在冥冥之中,燕修又将她抓得太牢,牢到几乎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诶…
向喃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脑海之中的天空也没有阳光,就像渡城的天,又像燕修的眼睛。
即使是一片灰蒙蒙,但还是清澈透亮,乍现天光。
“向喃?喃喃?”
燕修看着向喃蓦然发起呆来,觉得有些奇怪,便用手在向喃的面前晃悠着,让她赶紧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