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只是无神，用一些障眼法还能够遮掩糊弄过去，让她同常人无异。而现在…却是一整只黑瞳…”

燕修并没有告诉向喃的是，他给向喃遮住了眼睛，只有凡人才看不出区别，放在冥界天界甚至是渡城人眼睛，是怎样的，便还是怎样的。

“怎么会这样严重。”冥王唏嘘。

燕修并不做声，可一举一动之间都能够将她的焦灼给暴露无异。

“兄弟，我也不会瞒你，若是这在的话，只怕有一天…向喃的身体会被煞气全部占据。”

噗呲…

似乎是什么东西猝然破碎了。

冥王寻声望去，只见他最心爱的一只玲珑杯被燕修给握在手中，就这样被他给硬生生给捏得粉碎。

这玲珑杯在全天下可是只有一只，燕修捏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而冥王却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捏了个粉碎。

越是珍贵的东西就越是脆弱，燕修怎得不懂这个道理呢？冥王心头汩汩地淌着血。

“然后呢？”燕修木然地问。

冥王旋即便从自己的心肝宝贝被捏碎的痛苦当中抽出身来，然后正经地回答着燕修的问题，“然后，因为向喃只是一个凡人，并不能够抵抗那强大的邪煞之气。所以，无法成魔…只能被其充斥全身，然后挤爆，肉身支离破碎，最终粉身碎骨…”

冥王越说声音越小，越没有底气，同时也越是心疼向喃，心疼燕修。

向喃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竟会这般命途多舛。

燕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出。

“我知道了…”

竟是出奇的镇定，冥王不得不为燕修的自制力而折服…

难怪当年一分三界，都想要去渡城那样无拘无束的地界，而偏偏最终被安上了掌管渡城的命运的桎梏的是燕修。

万事万物皆有因果，冥王在心里头感叹。

还是因为冥界掌管不利所以才让向喃被误伤，冥王多少自责，且之前又受了向喃好几声地“冥哥”。

冥王面带着惭愧，上前去拍了拍燕修的肩膀，结实的肩膀有一种无法的撼动的坚定，“兄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你了。你是知道的，只要是我能够帮忙的，我一定在所不辞。但…这一次我也是有心无力，只希望你能够尽快地找到菩提心罢…”

“没事，我已经将寻找菩提心提上日程了。”燕修的声音蓦然要比往常低上许多，就差低到了尘埃里，是在诉说着他心口的低靡。

虽是这样说，可燕修的眼底却闪出了透明的火焰来，火焰熊熊燃烧着，仿若怎样都熄不灭。

同冥王告别之际，燕修只余下了这么一句话，“菩提心，我一定要寻到。”

是勇敢，是偏执，是爱。

燕修几乎孤注一掷，他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向喃粉身碎骨呢？

那要比杀了他，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还要让他难受，那简直是掏出了他的心窝子来放在地上踩碎了呀。

燕修因为自身的强大所以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多愁善感，事到如今才是真正有了体会。

果然还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次日，燕修像是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了向喃的面前。一反昨日的态度，而是看见向喃便温和地询问：“饿了吗？要不要吃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