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喃在心中万般的谴责着她自己,但是稀薄却坚定的理智在告诉她,一定要说服燕修,一定要。
她不希望燕修为了她而背负些什么,甚至去辜负别人对他的厚望。
燕修放在天地间是伟大的圣主大人,是掌管整个渡城的掌管者,是至关重要的不可缺少的人物。
而她,在这天地之间只不过是犹如沧海一粟,甚至是什么都不是。
对了,就像是昨天秋风来寻她时苦口婆心的对她说的那句话。
她与燕修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不同的,背负不同使命不同,就连向往也一样不同。
秋风还说,燕修一直坚持不懈地寻找菩提心是为了替她克服内心中的恐惧,同时还能够治理好她的眼睛。
而秋风寻找菩提心是为了天帝。
他恳求向喃,还请燕修不要那样的自私。
自私,好生扎眼的一个词啊…
向喃只觉得听着就连耳窝子都觉得被刮得生疼。
她怎么能够允许因为她而让别人给燕修挂上这样耻辱的称号呢?燕修应当是伟大的才对。
“向喃,你听着,不对你是听说了些什么,还是有人同你说了些什么,亦或者是你自己心头是怎样想的,那仅仅都是一些不成文的想法而已。但是你要明白,这些所谓的想法从来都不能够成为动摇我燕修的理由。”
燕修眼神决绝地望着向喃,就好像生出的一根根芒针刺在了向喃的身上。
“菩提心…”燕修微微启唇,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要定了。”
说罢,燕修便甩门直接离去。
向喃恍如隔世一般的呆愣在原地,脑海当中回荡这的一直都是燕修的声音,但说的是些什么内容,向喃已经分辨不清楚了。
但向喃只知道,她的一整颗赤红的心脏就这样光秃秃的被碾碎了。
然后是一片血肉模糊。
气氛逐渐凝固起来,久久地无法散开。
向喃不知道站在原地呆愣了多久,直到腿脚发麻,双手脱力,直到口干舌燥,下唇脱皮,她这才行动迟缓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之上。
然后是颓靡,是哀伤,是愤怒,又是无力。
怎么会这样呢?
向喃不断地质问着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一切的一切到了这般的田地?
一口浊气憋在心里,久久地无法抒发出来,只怕会积久成疾。
另一边,燕修一出了房间的门,便伫立在了屋子门口,盯着向喃的身影投射在门板上头的影子。
向喃站了多久,他也站了多久。
情绪一向控制地极好的他很少会有导致失控,仅仅出现的几次也是因为向喃。
向喃…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拨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