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的,向喃。”燕修忽然慌了,是那种从心底深处蔓延而来的惊慌。
是他至此一生之中从未体验过的惊慌。
向喃应该是对他失望了。
就算是全渡城的子民们,全天下的人们对他失望了,他都不会觉得惊慌,也不会觉得无助。但独独是向喃…
这让燕修觉得自己瞬间失去了所有,整颗心头空荡荡的。
更是好比就直接在他那光秃秃的心口上插上上百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鲜血喷溅出来,然后撒落一地,形成了点点滴滴的褐红色斑驳。
而燕修甚至都分不清楚这些刀子到底是被他自己亲手插的,还是被向喃插的。
“不用说了。”向喃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上带着斑驳的伤痕,不知是被什么所伤,反正很痛,很疼。
向喃又说,而眼泪却还是一直在流淌着,在苍白的脸蛋上露出了无数道尚未干涸的泪痕,“我都明白的,你的苦衷,我都懂,所以不需要再同我解释了。”
燕修似乎是想要做出制止,而却忽然听得向喃讲,“燕修,你这样执着,我就只能够选择相信你。我支持你所做的一切决定,我也不在同你闹了。”
“向喃!”燕修刚刚挑起的眉梢上头似乎带着几分怒意,似乎有什么已经积压已久的情感即将爆发出来。
“修,你去吧,真的!我再也不同于闹了。”
对着这样说话的向喃,燕修是更加地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想要挥出去的拳头最终却还是打在了棉花上,整个人就像被针扎了一个孔,所有的气与愤怒全部都泄露了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白的…”燕修忍极,闭上了眼睛,“喃喃,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燕修,我理解你,我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向喃声音微微发哑,忽然,她向前走了一步,用自己的脚尖对着燕修的脚尖,扬起了下颌,然后轻吻燕修的唇角,好不费力。
因为嘴唇干涩,四片唇瓣摩擦之处自然会带起一些泛红刺痛,但向喃仍然喜欢这种感觉。
“燕修,你去做吧,但我希望以后你不要恨我。”
“我不会的。”燕修脱口而出地说道。
正是这样不需要再三思考便能够道处的答案,才是最正真实真心的答案。
“那你去吧。”
向喃推了推燕修的肩膀,还没有将人给推开,便被燕修给按住了后脑勺,然后是柔软与湿润之感在唇边炸开,啧啧水声在耳边蔓延想起,洗刷着两道干涸已久的灵魂。
过了好久,气息变得缠绵悱恻,脸色也带着不知名的绯红旖旎。向喃趴在燕修的胸口细细地喘着气,燕修轻抚着向喃的脊背,犹如正在体贴的为自己家养的猫儿顺毛。
手指正能够通过那消瘦且突出的脊背嵌进蝴蝶骨里,感受着隔着衣服而传出的炙热温度,燕修颇生出了些心满意足之感。
“你怎么还不去?”向喃舔了舔湿润且微微肿起的唇角,催促道。
“陪夫人要紧。”燕修又是这般不着调地说道,幸亏向喃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燕修。
所以对于并不正经的燕修,向喃除了无言以对甚至翻了一个白眼。
“若是陪夫人要紧的话,那你便别去了吧。”这样说道,向喃颇有一种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的快感。
燕修捏了捏向喃的鼻子,直到向喃透不过气来挣扎着他才放开手来。
“真坏!”
向喃向上瞪了燕修一眼,然后说道:“你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