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雅犹如含冤，但偏偏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却是，人间本就浮华，在人间待了一段时日，自然就会被这灯火阑珊给迷的神魂颠倒。这虽非她本意，可是她也无法抗拒。

“秋风，我错了。”如雅满身的气焰都轰然散去，她还是第一次这般低迷地垂下了头，眼眸中充斥着悔意，选择用真心去忏悔。

“诶！”

秋风终究还是心软了，毕竟如雅虽然脾气暴躁，急于求成，但心思却不坏。她年纪尚小，还可以改正，所以秋风总是愿意去包容她。

这一次，确实是秋风心也乱了，于是才会对自己这宝贝妹妹发脾气。

本以为如雅会生气反驳，却没想到她一反往常的火爆矜贵而是温和了许多，还能说出道歉的话语来，这叫秋风怎么能不去心疼呢？

“好了，知道错就好了。”秋风走上前去，先是用手安抚性地摸了摸如雅的头，然后感叹一声，“下次千万莫要再这样下去了，我是你哥哥，所以你不懂事你任性我都可以包容你，但是别人，就好比圣主大人，又好比喃喃，更是说这人间这渡城千千万万的甚至都没有对你有所耳闻的人，他们更不会，也没有必要去包容你。”

秋风语重心长，希望如雅能够从这一大番话里面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

他是真的在位如雅着想，也是真的希望如雅能够越来越好，毕竟如雅可是天界的公主，血统高贵，她的教养必须要配得上她的血统。

“我明白的，秋风。”如雅蓦然抬起了头，脸颊上是尚未干涸的泪痕，显得楚楚可怜又颇有些狼狈。

秋风心倏尔又软了一大截，对如雅更是心疼了些。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如雅藏在宽大的袖子下，被阴晕半掩着的白皙手指已经死死地攥成了一个拳头，手背上冒着青筋。

或许是因为隐忍，又或许是因为愤怒。

“你知道就好。”秋风柔和地说。

“秋风，你能否告诉我方才那人来寻你们是为了什么？”如雅忽然正经了起来，这般问道。

秋风还一时没有适应如雅的忽然转变，所以先是微怔了一会儿，然后想着如雅脾气不是很稳定，心性也不太成熟，于是内心左右摇摆了起来。

“怎么？不能够告诉我吗？我也是担心我父亲啊！”如雅半敛长睫，神色低落，颇有一种黯然神伤的感觉。

秋风瞧见如雅这幅模样，当即就心慌了，他能够体会到如雅对关心父亲这一方面是真情实意的，于是乎他又考虑到这么一点，便直接展颜一笑，“当然不是，怎么会呢。”

如雅忽然笑了出来，脸颊上回荡的是天真与愉快，“是真的吗？”

“嗯，当然！”秋风笃定地点了点头。

“好，那你先告诉我那人是来干什么的？”如雅看似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是来送菩提心的。”秋风忽然声音低沉了下来。

“菩提心！”如雅眼神放光，拽住了秋风的袖子，就好像是收获了什么巨大的喜悦一般，“可是真的？菩提心终于寻到了？”

秋风犹豫地拧巴着眉头，“不…这个还不好说，我不敢保证也看不出来他是何居心。”

“为何？”

“因为他给出的条件太优渥了。”秋风看似发着愁，踱了两步之后，在如雅之前坐下的凳子上落坐了。

“给出的条件优渥难道不好吗？”如雅甚是疑问，不解地说道。

“来到人间这么久，你可是否有听过一句话？”秋风问。